“……滚!”
在他们一行人步出金香阁酒楼时,不远处的客栈楼上,沉双城在暗光下低头望着他们。
目之所落,仍是沉冽挺拔如竹的背影,久久凝视。
一名穿着寻常市井布衣的手下回来禀告:“老爷,那些糕点与牛肉,他们未动。”
沉双城面澹无波,道:“另外那个男子是何人?醉鹿季家,季九郎?”
“属下见过季九郎,并不是他。”
一行年轻人越走越远,旁边跟着的大狗活蹦乱跳。
街旁人影越渐稀疏,但任凭是谁,都会对经过的他们侧目,多看上几眼。
沉双城看向赵琙的背影,语声略冷:“此人贵气,出身定极好,沉冽如今,是越来越有出息了。”
身后又传来脚步声,两个手下快步回来。
“老爷,打听到大少爷的近况了!”一人忙道。
沉双城一顿,立即回过身去,沉声道:“快说!”
·
越近子时,街上越静。
夏昭衣和沉冽随赵琙步行至一处小道场,在道场后的民居巷弄里,赵琙推开一座小院的门。
小院清雅别致,两个男人迎面快步而来:“世子!”
“这是丁跃进的家?”夏昭衣道。
赵琙斜了她一眼:“显然这是本世子今日刚买的。”
他边往里面去,边问那几个手下,丁跃进那边情况如何。
明月在院中洒下银光,一只大鸟拍翅,瞬息掠过万家屋宅,也从他们的庭院上空飞过。
夏昭衣和沉冽同时抬头望去,最后听那动静,似落在了不远处。
赵琙听着手下禀报情况,回身看向他们,轻摇折扇道:“我的手下所说,你们可听到了?”
夏昭衣朝他望去。
“本世子之所以在此处买宅子,不敢靠他们太近,便是担心打草惊蛇,这群人,可远非你我所想得简单呐!”赵琙故弄玄虚。
“阿梨将军,沉将军,”赵琙的手下道,“他们的宅子很大,足有四进,明面上乃一位卖粮油的富商。今早我们世子见到丁跃进,悄悄尾随来时,看到他们正在往外搬运木箱,那木箱极沉,听木箱中的撞击声,或乃黄金白银。足足三辆板车,全部装满。”
詹宁听惊了:“如此有钱?!”
“他们往南城去了,世子说,可能要跑路。不过到目前,只有那三辆板车和几个尾随之人出门,丁跃进他们还在那大宅里。”
“说来,本世子这几日忽然想起为何对丁跃进有那般大的印象了,除却他病死那件事外,还有一事,”赵琙摇着扇子,慢声道,“当年昭衣去世,皇上同礼部商议她的身后事,当时朝中诸多大臣都称,只需衣冠冢即可。我力主盼她尸骨还乡,魂归故里,丁跃进是朝中少数与我理念一道之人。不过,我们那时并未说上话。”
说着,赵琙扯了扯唇角,自嘲笑道:“那时夏家还未出事,我与夏二哥说,郑国公府愿出万金去北元赎回她尸身,就由我去做这谈判之人。结果没多日,北境传来消息,她尸骨被烧,一炬成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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