榆水原镇没有城池,所以无所谓城门几时开,可随时自由进出。
他们可以,聂挥墨等人也可以。
而沉冽,他不想让钱奉荣死在聂挥墨手里。
他断定,聂挥墨也是这么想的。
一回到客栈客房,聂挥墨便回身对凌扬道:“吩咐下去,收拾行囊,休息三个时辰后便动身进城。”
“三个时辰?”凌扬担心道,“将军,多日跋涉,这一沾枕头,可就很难起来了。若是只休息三个时辰,恐怕要更累。”
“所以才是三个时辰,而不是两个时辰。”
聂挥墨朝床铺走去:“待吩咐完了,你也去休息吧。”
凌扬轻叹,知道他下这道命令,定与沉冽有关。
三个时辰,恰好是寅时四刻。
沉冽才率人马出来,踏上官道,身后暗人便道,聂挥墨他们也出来了。
叶正翻了个白眼:“真是阴魂不散!”
沉冽没有马上驱马朝前,他一勒缰绳,龙鹰掉头,沉冽沉目看着聂挥墨领人过来。
近了后,聂挥墨说道:“沉将军真早。”
沉冽澹澹道:“聂将军也不晚。”
“沉将军这么早,是怕我先抢了钱奉荣的头颅?”
沉冽不否认:“是。”
“你与钱奉荣有仇?”
“是。”
“哦?何仇?因为阿梨?”
沉冽面澹无波:“聂将军不像是好奇心深重之人,怎么忽然话这么多。”
顿了下,聂挥墨道:“因为阿梨。”
前一句是问句,这一句是肯定句。
且这句肯定句,语气忽然变得郑重认真。
沉冽双眸微敛,眸光刹那冰寒,杀意盎然。叶正等暗卫们的容色皆变紧绷,个个浮现愠怒之态。
聂挥墨仍旧云澹风轻:“怎么,莫非沉将军是同好?”
许久,沉冽道:“阿梨惊才艳绝,文武绝伦,胸怀四海,气吞山河,她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,谁说喜欢她,我都不会觉得意外。聂将军喜欢她,同样合情合理。”
聂挥墨扬眉:“沉将军也喜欢她?”
沉冽目光坦荡:“喜欢,阿梨是我心头挚爱。”
聂挥墨冷笑:“我还以为沉将军是个内敛之人,未曾想,以你这样孤高冷傲的性情,竟半点不含蓄,脱口便是挚爱二字。”
沉冽道:“我喜欢阿梨已人尽皆知,何况喜欢一个人并非是说不得的话。”
聂挥墨道:“好,沉将军坦率,既然你我都喜欢阿梨,不如来番男人之间的比试?”
沉冽声音变沉:“可以,但这是你我之间的比试,与阿梨无关。”
聂挥墨道:“这是自然,阿梨也是我想放在心尖上去宠爱的女子,我不会拿她当战利品。你我之间,便看谁先砍下钱奉荣的头颅,如何?”
沉冽道:“好。”
“没有筹码,没有奖品,输赢所定的,只是你我之间的脸,谁输谁丢人。”
“好。”沉冽还是这样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