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就在衡香,发生了东方十之事后,支离听闻林清风被人以匕首划破了脸,还说她半张脸被划破,那面皮耷拉垂挂了下来,鲜血淋漓。
后来,夏昭衣给了应金良一个面子,将林清风放回同渡,但夏昭衣又不是真正要放过她。林清风两面三刀的多重身份,夏昭衣差人分别告诉给了应金良和云伯中的手下军师白秀玉。
自那后,支离唯一一次听到林清风的名字,是应金良软禁并准备择日鸩杀她。
夏昭衣很少将话说绝对,现在用了“确认”两个字,支离便也确认,操纵那三名学子的人,应该就是林清风了。
支离困惑:“小舟曾对我提过,说林清风除了是应金良的奉仪和白秀玉的妻子外,她一直还有另一重身份。但这个身份,小舟不知情,对了!”
支离低头,将夏昭衣才递来的、置于最上面的长麟钱庄的票根取出:“小师姐,有这个,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查下去,总能找出她来!我还可以去找赵大娘子帮忙!”
夏昭衣莞尔:“杀鸡焉用牛刀,让舒小青书信一封给她姑姑,由她姑姑去查。”
徐寅君道:“舒月珍?”
“嗯。”
徐寅君不解:“东家,找她也不是不可以,可是,赵大娘子就在衡香,近得多,且赵大娘子本事通天,定很快就能查出来的。”
“因为,舒月珍还是颜青临的人,”夏昭衣笑道,“而颜青临的人,却替我们办了这么多的事,你说,好玩吗?”
“懂了!”徐寅君乐道,“宋致易定要气炸,东家是往火上倒油!”
史国新这时自外进来:“二小姐,几个小厮过来说,那老汉又嚷着要找您,寻死觅活呢,说不找到你,就不活了。”
“真是胡闹。”夏智皱眉说道。
夏昭衣起身淡笑:“无妨,是要见他的,他身上的谜团,需得当面聊一聊。”
支离赶紧道:“小师姐,我现在去找杜轩大哥吧,他们在探州住过,对贺川定有了解,对此老汉所说的话,或能辨个真假。”
“没事,我也能分辨。”夏昭衣笑道。
不论贺川荒地,还是探州,她也了解很深,甚至,她的了解还会比杜轩他们多的多。
一因夏家族人流放贺川时经过探州,二因沈冽被探州重用,此二原因,让探州成为天下诸州省中在她心里最重视者之一。
离开前,夏昭衣打开笔架旁的一个桌上小抽屉,取出王丰年下午给她的玉佩,交给支离,再将王丰年所说的钱佚伦和乔均兰相关告之。
支离接走玉佩,第一反应也是道怪,第二反应则是问,此玉佩可否给苏玉梅一看。
步出书房,他们边走边聊,支离忽然很轻地道:“说起苏姐姐,小师姐,苏恒的事,你恐怕还不知道吧。”
“他什么事?”夏昭衣随口问道。
“他早早走了,说是去宁泗胜赏镇寻古迹了,这几月一共给苏姐姐寄了五封信,一日苏姐姐整理书册时我无意瞧见,有一封信夹在其中,是他要给你的。”
看了后面的夏智和徐寅君一眼,支离将声音压低:“我问起此事,苏姐姐说,苏恒压不住心中倾慕之苦,要同你倾诉爱意。”
晚风清凉,夏昭衣停下脚步,细碎的刘海被风拂开,她的脸在夜色中光洁雪白。
“支离,”夏昭衣认真地看着他,“我与沈冽之事,你可知晓了?”
支离的双眼立即变得明亮,亮闪闪地看着少女:“小师姐,你当我不知晓,你好好同我说说!”
夏昭衣被逗笑,笑容清媚如桃梨:“你择个时机委婉告诉苏玉梅,我和沈冽已成双燕,要她也择个时机,将此事告知她兄长。”
若是别人,夏昭衣不会去管,但苏玉梅是她看重的朋友,她再对苏恒无感,也会因苏玉梅而去管上几分。
毕竟不管苏恒如何,苏玉梅是他的妹妹,都会为他牵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