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!”郭子钰一声叹,转身朝百米外的大帐篷走去,“沈冽啊!”
另一处帐篷,才起没多久的郭裕正在看信。
他姿态慵懒的斜倚在行军床前,边听着近卫禀报昨夜发生的事。
听到去找那群残兵败将的人在渐春岗意外撞见了陈为民,郭裕从信上抬头:“然后呢?没有继续再找了?”
“没有,撞见陈为民等人后,便转头去对付陈为民了。”
“欧阳先生没怪他们?”郭裕怒道,“那群人一看便与沈冽关系匪浅,未知其身份,他们岂可掉以轻心?”
郭裕直接起身去帐外找人。
欧阳寰同样一宿没睡,侍仆才替他脱下外衣,便听郭裕喊他之声。
欧阳寰冲侍仆朝外指了指,侍仆点头,出去请郭裕进来。
郭裕大步迈入帐篷,便见欧阳寰正端起温酒饮。
郭裕止步:“欧阳先生。”
欧阳寰好酒,陶醉地啧了下嘴巴,抬眸看向郭裕,笑道:“六少爷。”
“来双坡峡大呼沈冽其名的那些人,先生可有派人继续去找?”郭裕问道。
“派了的。”
“可有消息?”
“这个嘛,”欧阳寰尴尬笑笑,“六少爷,一时半会,很难有什么消息。”
郭裕点头,顿了顿,他沉声道:“先生,我们的对手,是沈冽。”
“是啊,”欧阳寰不解,“是沈冽没错啊。”
“实不相瞒,他令我不安,”郭裕走进来在行军床后坐下,“而此次所遇人马,虽被我们痛打,但无非乃我们人数上占优。他们骁勇善战,极是剽悍,绝非华州这些流兵所能比及的。”
“嗯,”欧阳寰点头,“六少爷,我知你之忧,故而我令裴显宏追至境坑阜便必须停下。”
事实证明,前面的确有诈。
事后他们派去搜寻痕迹的人手,在大丘湖南岸和渐春岗那边,果然发现大量对付他们的伏兵。
也就是在悄然观察那些伏兵时,被他们撞见了去渐春岗巡哨的陈为民等人。
算是个意外收获。
至于陆豹和史岩,他们是自己撞入双坡峡的。
陆豹和史岩善骑射,极为机警,要对付他们,欧阳寰所想的,是苦肉计。
捅伤两个暗卫,令他们躺在路旁草丛中,声称宿命相同,同为郭家所抛,言语交谈使得陆豹他们放松警惕,同时,暗藏的人手已悄然将他们包围。
可惜,这几个他们亲手培养出来的暗卫,尤其还经过南湖县的饥饿和寒冷的锤炼,他们性情坚忍如铁,在忠诚和死守秘密这一方面,将他们指甲一个个拔掉,手指一根根切掉都逼不出半个字。
更可惜,这群势如虎,勇如狼,坚如铁的男人,眼下都忠于沈冽,与他们为敌了。
“先生,你不妨一猜,我们此次在双坡峡遇见的人马是谁?以及,似乎沈冽和他们还未碰头?”郭裕说道。
“目前而言,他们不重要,”欧阳寰说道,“六少爷不必担心他们,眼下重要的,是沈冽什么时候来。”
“他们不重要?”郭裕拢眉,“先生,他们训练有素,极其勇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