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之楹与沈之杏两人离了沈非念的院子后,沈之杏恼怒道:“你说好的能将沈非念骗出府,我人都安排好了,这是怎么回事?”
沈之楹浅笑道:“三妹妹,我只是说我帮你来劝一劝,又没说一定能成,你怎好怪我?”
“可是王爷的帖子已经到了,他马上就要来了!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沈非念那个贱人向王爷献媚邀宠吗?”
“三妹妹急什么,王爷是来见父亲的,谁在旁边伺候还不是父亲一句话的事么?”
“可是父亲他……他未必会让我去,昨天的事……”
“昨天的事王爷又不知道,我身子不适,今日就劳烦妹妹了。”
沈之楹笑语盈盈地说完,便先回房了。
沈之杏在原地看着,莫名不解。
沈之楹当然知道她说不动沈非念出府,如今的沈非念可不是傻子,三两句话就能糊弄过去,她要的只是让所有人都知道,今天沈之杏想尽了办法要让沈非念出府就行了。
所以她才带了那么些婆子丫鬟作人证。
顾执渊抵沈府时,沈府里已备好了上好的茶水点心,沈昌德虽与顾执渊不和,但顾执渊地位摆在那里,他也不敢轻易怠慢,早早侯着了。
沈之杏特意打扮了一番,满头珠翠衣着华丽,像是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挂在身上,活像一株挂满了装饰的杉树。
她端起千金小姐作派,极尽优雅地给顾执渊倾茶,努力夹着的嗓音嗲声嗲气:“王爷,请用茶~~”
寒川哕了,恶心!
顾执渊没接她的茶,也没正眼看她,只把玩着腰间的玉坠子一语不发。
被晾在当场的沈之杏很尴尬,一直保持着递茶的姿势,身子都发僵了。
沈昌德看得气不打一处来,沈之杏这是自作主张过来的,他根本不可能同意再让沈之杏抛头露面,尤其是顾执渊面前如此跌份。
寒川适时说道:“不知贵府沈七姑娘在哪里,我们爷想见见她。”
沈之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滞住,眼中灌满恨意!
但她克制住,甜笑道:“七妹今日不便见客,还请王爷多多担待。”
寒川冷笑:“你这话的意思是,我们爷要见个人,还得看你们府上的脸色呗?”
沈昌德忙说:“王爷误会了,我这便叫人让她过来。”
下人匆匆而去,又匆匆而返:“回王爷,老爷,七姑娘不在府上,出去了。”
顾执渊把玩坠子的手停下,好一个沈非念。
寒川小声:“爷,她那天只是吓唬人来着,还真不知道你会过来,她不知情出门也是可以理解的哈。”
顾执渊松开坠子,道:“既然如此,那本王也不作久留了。”
沈昌德巴不得赶紧送走这尊瘟神:“让王爷受累了。”
沈之杏:……王爷这意思是说,他是特意来见沈非念的?可是王爷好不容易来一趟,她怎么可以让顾执渊这么快就走?
她一定要证明给顾执渊看,她比沈非念好得多!
沈之杏忙说:“王爷来都来了,不如再小坐片刻吧,我替王爷抚琴?”
沈昌德想立刻将沈之杏逐出府!
顾执渊眸子轻掀,隐约查觉到了什么,往回靠进椅子里:“好啊,本王便来见识下沈府女子的琴艺。”
沈之杏大喜过望,忙搬来了琴摆上,开始弹一曲《长相思》,这琴意不言而喻。
其实沈之杏并不是不知道这么做会触怒沈昌德,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,如今她在府上如只过街老鼠,人人都瞧不起她,沈昌德这个作父亲的更是嫌弃她。
她现在只有入了顾执渊的眼,嫁给顾执渊才有活路,才能摆脱沈府,以后凌驾在沈府上,好好出了今日恶气。
所以她才会放手一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