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非念不慌不忙地喝了口酒,提溜着酒杯笑看着哈扎。
她的笑容锋利又尖锐,如刀一般。
“区区舞姬,岂配让本官下场?”沈非念抬手,“黄雯!”
“在!”
黄雯一跃而出!
单掌向前,“请指教!”
本来,这宫宴是不可以带下人进宫的。
但是,沈非念深谙一个道理,但凡是宫宴,必出妖娥子。
而且,沈非念这个人怕死。
所以,黄雯成了她的家眷,进了宫。
来啊,干死他丫的!!!
宫宴不得配带任何兵器入场,哪怕是小到一根针,也要上报甚至上交。
哈扎他的人能带刀赴宫宴,本身就是在打大乾的脸了。
天晓得他是怎么藏刀入宫的,想来今晚负责宫宴安危的人脑袋不保。
若还在宫宴上输给了他,那大乾这个脸,可是要被他打得噼啪响了。
好在狗皇帝这会儿倒是脑子清醒,见黄雯赤手空拳,便笑声道:“来人,给她一把好剑!”
太监很懂事,呈上的是尚方宝剑。
这一剑下去,就算把哈扎的人捅死了,问题都不大。
黄雯不负重望,前面较量,长剑甚至都未出鞘,身形矫健灵活如游龙惊鸿,飘渺诡谲,对方一身蛮力连她衣角都摸不到,反而被她戏耍得团团转,跟只猴儿一样。
最后一声剑吟清啸,剑尖抵在对方咽喉处。
她回头看沈非念,等沈非念的示下。
“无论是比舞,还是比武,都讲究个点到为止,此乃君子胸怀,男儿风范。”沈非念朗声笑道,“所以……”
哈扎松了口气,此番上场的人是他极为器重的侍卫,若是折在这里……
然后他就听到沈非念说:“一剑封喉。”
她不讲武德!
黄雯手腕一抖,血溅当场。
哈扎刚刚松的一口气还没松好,险些惊掉了眼珠子,愤怒难当地冲沈非念大吼:“你卑鄙!”
沈非念笑吟吟地对哈扎说:“是你说的,我是个女子,自不用讲究君子之道。”
哈扎被她的话堵得气短胸闷,只差憋死。
但其他的人听了这话却只觉得俏皮好笑,尤其是大乾之人听了更觉解气痛快,本来宫宴溅血这种事颇为不吉利,但眼下情况特殊。
像哈扎这种德行极差的烂人,就得沈非念这种小女子狠狠治他!
给他治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,他就知道泱泱大乾可不是他能随意羞辱的!
场上传出轻慢地拍手声,文华公主笑说:“好精彩呀,乾朝果然人才济济,文昌武盛,今日可要多谢哈扎酋长,我才有幸得见。”
狗皇帝虽然对沈非念与顾执渊过于亲密之事有些芥蒂,但此刻也觉扬眉吐气,别提心里多痛快,举杯说道:“文华公主看得高兴,便不算是孤待客不周。”
“陛下客气了。”文华公主也举杯,掩袖饮酒,眼神却幽幽。
黄雯走到沈非念身后,将剑交给沈非念。
沈非念握着剑,花拳绣腿地比划了两下,拿出帕子拭尽剑刃上的血渍,毫无怯色。
她起身双手平托着剑,走到殿中:“多谢陛下的宝剑。”
“平身。”顾雁礼眸光凝紧。
这是他第一次见沈非念。
哪怕在这之前,他已经听说了无数遍这个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