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年轻好看的狗皇帝不时回头看沈非念一眼,眼中带着笑意。
他放下鱼竿,转身向沈非念,“沈姑娘昨日立了大功,想让孤怎么赏赐你?”
沈非念只道,“陛下言重,此乃臣女本份,不敢讨赏。”
狗皇帝摆摆手,朗声笑道,“你不必如此拘谨,孤听闻你在我皇叔面跟前也娇纵恣意得很,莫非我比我皇叔更可怕?”
沈非念表面笑嘻嘻,内心%#I*。
你跟顾执渊有个锤子的可比性,可要点儿脸吧,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!
皇帝的语气听上去极为愉悦,“宋姝之事,你做得很好,但孤希望,到此为止。她毕竟是孤的后妃,出了这样的丑闻,实在难堪,若再任由其扩散,只会让大乾蒙羞。所以,孤希望你将宋姝交给刑部。”
潜台词就是,人用完了你就把她还给我,别再从她嘴里问出更多其他的事情来,我会很没面子,而且,你休想再用她做别的事。
沈非念看似恭敬地半低着头,内心却开始了疯狂地骂娘,用尽国粹,将草语言和妈文化发挥到了极致。
她万分遗憾地抬头,请罪,“可是陛下,臣女还有诸多细节未曾问清,不若等臣女问过之后,再将她交由您处置?”
“你是要抗旨吗?”他的语气并不严厉,甚至带着笑意,只是他的用词,满是威胁。
“臣女不敢,只是臣女份内之事若未很好地完成,渊王爷会怪罪的。”沈非念不疾不徐,缓缓抬眼,看着皇帝,“还望陛下恕罪。”
皇帝忌惮顾执渊,倒也不好再直接抢人,只笑着说,“你与我皇叔不是很亲近吗?他岂会怪你?”
“渊王爷一向公私分明。”
皇帝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,便也不能再继续说下去,只换了种方式说道,“你与你二哥同在行宫为孤分忧,孤心中甚慰。”
“多谢陛下抬爱。”沈非念就是不接他的话茬,憋死他!
“……”皇帝不知道沈非念是在装傻还是故作糊涂,再次说道,“你父亲沈相在朝中多年,鞠躬尽瘁,于国于孤,都有大功,想来虎父无犬子,沈棋将来也会成为朝中栋梁之材。”
“可臣女听说,他和宋姝的关系,很是亲密!”皇帝你的头顶好像有点绿中绿呢!
“沈非念?”皇帝微微眯了下眼睛。
“陛下,怎么了?”沈非念装得一手好糊涂。
“孤让你,不得深查沈棋之事。”
这就是挑明了来呗?
早这样多好,粉饰太平装模作样的,不嫌累么?
皇帝要保的不是沈棋,而是沈昌德。
沈昌德是他用来对付顾执渊的刀子,如果沈非念这会儿把他的刀子折了,等顾执渊回来后,他拿谁去混淆顾执渊的视线?
但是,沈非念怎么可能答应呢?
君不知,沈非念最开始跟顾执渊胡搅蛮缠地非要进鸿胪寺,就是因为气不过皇帝和沈昌德他们作局设计顾执渊。
眼下到了最好的时机,可以把沈昌德弄倒台,她凭什么放过这个机会?
而且即便不因为自己的私心,沈昌德这种蛀虫,又凭什么一直待在朝堂,侵害顾执渊保护的山河?
沈非念起身,向皇帝行了一礼,再抬头时,带着客气疏离的笑。
“臣女吏属司恶楼,为渊王爷门下,一切听王爷吩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