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户闭门,作坊停工,钱庄歇业,民生大哀。
以沈非念一人之力难以做到这等地步,但当她之前所建的商会协同合作时,便是恐怖故事了。
那个常人不太关注的商会,人数并不多,但每一个都是巨头,在各行中占据着龙头地位。
而这个商会里的人,并非仅仅只有京中商户,各地皆有。
最恐怖的是,朝中上朝的官员,都少了一半人,他们说,身体抱恙。
这些官员平日里与沈非念从无往来,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。
但当沈非念开始动手,他们便立刻回应了。
他们并非是沈非念亲自扶植的势力,而是其他商户一路力保而上的,古如石他们千防万防,也防不住这天下所有商人。
沈非念曾跟他们说,我朝轻商,你们可能无法似我这般,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,但你们可以,让一些人替你们去做官,朝中有人好办事嘛。
那时,沈非念为自己留后手,做了这个危险的决定。
如今用上后,她有一种……同归于尽,玉石俱焚,鱼死网破,来啊互相伤害啊的撕裂爽感。
可怕的后果一触即发,危在旦夕之际,顾雁礼坐不住了。
他召沈非念进宫。
沈非念不接圣旨,继续好眠。
顾雁礼焦虑不堪,在摔了一桌子的奏折后,亲自来望春风见沈非念。
“沈非念,你要置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吗?”
沈非念近来在学下棋,她捏着棋子盯着棋盘,懒声道:“你不配和我谈,叫段斯予过来。”
顾雁礼一时被气得胸口剧跳,他堂堂天子,不配和她谈话?
“你确定下这儿了啊,不许悔棋。”傅鸿儒指着她刚放下的棋子,笑着说道。
“那,那我再看看!”沈非念说着就要捡起棋子。
“诶诶诶,落子无悔!”
“我要悔嘛!”
“不许,嘿,你看我下这儿,怎么样?”
沈非念哀嚎,“又输啦!”
傅鸿儒捋着胡子放声大笑,痛快极了。
被晾在一边的顾雁礼紧了紧拳头,愤然转身。
沈非念收着棋子,笑问傅老:“陛下今日见到您在我这儿,怕是要认为您和我沆瀣一气了。”
傅鸿儒满不在乎,“他是天子,他说是就是。”
“我是怕连累您。”
“我不怕被连累,我只是想知道,你真准备鱼死网破吗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沈非念抬眸望着傅老,眼眶有些发红,“我只是很委屈。”
到这样的老人跟前,她才会显露出一些小女儿的娇态和柔弱来,就像雏鸟找到了安心处,可以尽情暴露软弱,固若金汤的坚强土崩瓦解。
傅老摸摸她的头,“他们便是吃定了你,不忍心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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