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的皇帝顾雁礼,他有一副称得上英俊的皮囊,金革玉带,红缨玉冠,自有风流。
若只是图富贵荣华的女子,嫁给这样一位年轻好看的帝王,是幸运的,比方沈之榕。
但若是真心爱恋着他,嫁于这样一位帝王,将是孤独又可怜的,比方淑嫔。
他后宫的妃子们不曾有幸看过他这样的温柔模样,就连曾经盛宠的淑嫔也不例外。
在顾雁礼的心里,男女之情远不如天下和权力迷人。
而要真正拥有这天下和至高的权力,他不可绕过的高山,就是顾执渊。
他对着沈非念娓娓道来:“当我知道顾执渊对你动情时,我觉得不可思议,他那样的人,居然会有钟情的女子,简直可笑。我便一直盯着你,打听你,试图了解你是如何做到的,但我始终不得其解。”
“直到我自己也渐渐有些不对劲,我才知道原因所在。”
“顾执渊也好,我也罢,我都是困在牢笼中的人,顾执渊且不说,而我,诚如你所见,我这一生,都将困在这座王宫里,坐拥江山,孤寡至高。可你恣意骄傲,炽热如烈阳,快哉如清风,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左右你,你太自由了,自由得不像我们见过的任何一个人。”
“这份自由,是我们永不能企及的。”
“所以我懂了,我们总是对自己无法得到的事物,充满欲/望和渴求。”
沈非念听着他对自己这无比华丽的赞美词,如同颂诗般浮夸又迷人,不由得扬眉笑道:“好可笑,因为你一生不得自由,所以连同我的羽翼也要折断,陪你一同囚在这座枯牢里?”
顾雁礼微微偏首:“我认为,你会喜欢上这里的,你喜欢财富与权力,而王宫,正是这两样东西的中心。”
“不要说得这么漂亮。”沈非念却截断他的话,“能从顾执渊手里抢走我,将是你对顾执渊最大的羞辱和报复,这足以让你将多年积累的怨恨和不满尽数宣泄出来,这才是你想纳我入后宫的主要原因,其他的,不过都是笑话。”
“你看人总是很准。”听她这样说,顾雁礼仍是不恼。
“顾执渊是不是回不来了?”
“不,他不是回不来,他是不想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