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非念心里很清楚,从长老阁找上自己那天起,晏宗文就在顺水推舟,将计就计。
他以长老阁众长老作为题目,在考验自己的能力,心性,手腕。
沈非念并不屑于要得到晏宗文的认可,他谁啊,得到他的肯定是会变漂亮十倍,还是会长寿十年呀?还是他是众神之神,得他青眼后可以被他抚顶受长生?
她也不想改变这座岛上的风俗习惯,她谁啊?她是什么圣心菩萨见不得人间苦难,哪怕舍身赴死也要改变不公,匡扶正义吗?还是她有一颗不屈之心,越是压迫她就越要反抗?
直到此刻,她仍然只有一个目的。
自己这些人是好好儿地来的这岛上,也就要好好儿地回去。
她一定要把所有人都活着带出无水岛。
就为着这么个简单到甚至有点儿自私的目的,她可以做很多很多努力——她只为自己愿意的人和事付出,甚至拼命。
如果达成这一目的唯一的办法是成为族长,那她就成为族长。
如果成为族长需要她和长老阁的人斗个你死我活,那她就去斗。
“你说什么?”顾执渊诧异地问道。
沈非念赖在软榻上,不以为然:“我说,我明儿就去把那净耻柱拆了。”
“你这是要打温长老的脸啊?”
“哪里会?你怎么可以这么说!”沈非念坐起来,顾执渊这话儿她可就不答应了,“我这明明是要打长老阁的脸,好吗?”
“……”顾执渊哑然失笑,“我不反对,但是我要提醒你,执正阁前的那根净耻柱立了不止百年了,这岛上众人早已习惯了众刑之法,这是他们的约定俗成,习以为常。你这么做,是在犯众怒。”
这可比当年晏楚的做法更为夸张,那时候晏楚倍受晏宗文疼爱呵护,亦难息众人愤怒气焰,如今的沈非念本就四面楚歌了,真出了事,她要如何应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