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刑之法有一个孪生双胞胎,法不责众。
眼下这百八十余人,温长老她罚谁?如何罚?这百八十余人与岛上百姓总归是要沾亲带故,罚了算不算惹众怒?
温长老她脸色越来越沉凝,手心也握紧,眼中泛出阴冷寒意。
四下梭巡,她在人群中找到了抱着个烤地瓜吃得正香的沈非念。
见她望过来,沈非念挥了挥手里的地瓜,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,气得温长老的拳心握得更紧,额头青筋直跳。
温长老不明白,沈非念是怎么做到,一夜之间鼓动这么多人前来“寻衅滋事”,捣毁净耻柱的。
“你说她是不是要气死了?”沈非念背靠在顾执渊怀里,幸灾乐祸地问。
“你呀,就这种时候最开心了。”顾执渊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,语气又是无奈又是宠溺。
“那可不?我就喜欢看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吃瘪。”沈非念傲娇地扬了下眉头,又举起地瓜:“你尝一下嘛,真的很甜的!”
顾执渊不爱吃这些小零食,也不爱吃甜口,但还是低下头,咬了口地瓜,点点头,“是很甜,等会儿你吃完了喝点茶,当心齁着了。”
“嗯呢,好的诶。”心情好时的沈非念,说话便又甜又软,还糯叽叽的,撒起娇来就像她手里的地瓜似的。
可偏偏顾执渊就吃这套,每次沈非念这么糯叽叽说话时,都能叫他心软得一塌糊涂,如同春风拂春水。
这让他觉得,再多的辛苦操持都是值得的。
这一切是如何做到的呢?
首先,寒川和黄雯一家一户地跑,跑的都是近几个月来,有家人亲故因净耻柱众刑之法,屈辱死去的人家。
去了之后,倒也不是用金钱收买,在这个地方,钱是不能使鬼推磨的,他们的物质并不匮乏。
而是和他们说,当年他们所犯之事,若是在依律行事,以法治国的地方,当是如何处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