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洛清欢的质问，纳兰越只是抿紧唇瓣在她面前跪下，一言不发地朝她磕头，洛清欢也不阻止，冷冷望着他。

不过片刻，守在宫门口的阮儿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，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，洛清欢立即伸手拽了她一把，阮儿才站稳脚跟。

“公主，大事不好了！”

阮儿的话让洛清欢心口一闷，握成拳的双手不自觉的紧了紧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“公主，陛下，陛下他……”

“陛下怎么了！”

“陛下他刚出了永乐宫就昏倒了……”

阮儿话音刚落，洛清欢脑中就变得一片空白，下意识地望向了纳兰越。

“不想说？”

努力克制着自己怒火的洛清欢只觉得喉咙干涩，却没有办法将火气撒在纳兰越身上。楚钰，纳兰越两个人都是她的任务目标，都是她所要保护的对象，任务进行到现在她谁不想放弃。

纳兰越跪在地上，身体微微颤抖，却仍旧一个字都没有说。

事到如今——洛清欢的目光长久落在茶壶上——只能赌一把了。

“公主！”

毒害帝王，死不足惜。头挨着地面的纳兰越深深明白这一点，早在准备这样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以死谢罪，可是万万没想到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却见到女人举起壶的一幕，纳兰越心头一震，慌忙起身去阻止她，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
茶壶被摔在地上，早已四分五裂，洛清欢抬手将唇边的水渍抹去，朝着纳兰越弯了弯眉。

“纳兰越，本宫说过会不惜一切代价护住阿钰，既然你不愿意说壶中下了什么药，那么本宫就陪他一起死！”

“公主！不！”纳兰越眼睁睁地看着洛清欢喝了壶中有毒的水，阻止的手还停在半空中，而双目已然失去了神采。

他怔怔地望着洛清欢许久，眼眶迅速红肿起来。

“公，公主，”纳兰越往前走了几步，一伸手抓住了洛清欢的肩膀，难以置信地质问她：“为了陛下，你，你……”

“本宫——愿意。”

“愿意”二字落在纳兰越耳中，让他几乎崩溃，他望着洛清欢的眸子里装满了他所厌恶的情绪，是对楚钰的嫉妒，也是对自己的憎恶，最终都在洛清欢坚定的目光中化作了虚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