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蔚蔚觉得自己快要晕针了,从小到大她最害怕的就是去医院打针,她连闻到消毒水的味道都觉得发怵。
“我慢慢打,不痛的。”
陈为伸出手挡住她的视线,说:“别看。”他断然不会说出“不怕”这样的词,但这句“别看”,让程蔚蔚内心同样觉得温暖。
一针下去,在表皮推进麻醉剂,从刺痛到麻木,只需要几秒钟,咬紧牙关,不捏任何人,是程蔚蔚的底线。
“好了,玻璃渣都夹出来了,我再给你消消毒,不用包扎,只是,等麻醉效果过去,可能会疼一阵子,结了痂,就好了。”医生云淡风轻的说完这些话,取下手套拿走了清创包,打开水龙头清洗沾了血迹的冰冷的医疗器械,他低着头,说:“好了,回去吧。”
走出校医处,凌萝火急火燎赶来,上气不接下气,问:“蔚蔚!”
程蔚蔚伸出右手,笑着说:“早知道你要来,该留一颗玻璃渣给你。”
“我刚跑完八百米,我说怎么没见你给我加油,一问,说你来校医处了,我又赶紧跑来,水都没来得及喝。”
“牛!”王弋楚竖起大拇指,说:“我算是知道你俩为啥形影不离了,都是牛人!”
“王弋楚快去给我买水!”凌萝双手叉腰,不停喘气,真是累着了。
“好!”王弋楚正准备去旁边自动售货机,突然医生用纸杯子接了一杯饮用水递给凌萝。
凌萝看傻了眼,慢慢接过来,说:“谢谢。”
四人重聚,慢慢走出行政大厅,凌萝回过神来,说:“他是校医处新来的医生吗?太有魅力了吧!”
“人家只给了你一杯水你就这样,至于吗?”王弋楚又开始跟凌萝互怼起来。
陈为和程蔚蔚默默走着,这是他们第二次,并肩前行。程蔚蔚想起一些画面,心底的那湖水泛起微微涟漪,好像有个人坐着小船摇曳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