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周氏拿着一家人的碗筷走出厨房。
佛明愿将橙黄黄的窝窝头捡到盆子里,端着一盘子蒜蓉野菜朝着堂屋走去。
容老头去大伯家接着做刺绣的两个女儿回来,三个人一进院子,佛明愿便笑眯眯地招呼他们。
“爹,二妹,三妹,快洗把手吃饭。”
容茯苓和容珍珠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。
两个人吞了吞口水,一齐扭头看向容老头。
“爹,她怎么了?”
容老头挠挠头,“你娘今天打了她一棒槌,她醒来就这样了,说什么要改过自新,重新做人!”
容茯苓和容珍珠差点下巴脱臼。
她们那老实巴交的娘亲,竟然动手打了佛明愿?
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不过,佛明愿若真的被一棒槌打醒悟了,重新做人,那倒真是他们家的大喜事了。
三个人朝着屋里走去,刚坐下要吃饭。
“砰!砰!砰!”
“姓容的,你们赶紧给老娘开门,敢在老娘家赊药借钱,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。”
“开门!快点滚出来还钱!”
院门被拍的砰砰作响,容二宝胆子最小,一下子扑进了佛明愿的怀里,害怕呢喃:“娘亲,二宝怕怕!”
佛明愿心疼得搂着骨瘦如柴的容二宝,轻拍着她的后背,柔声哄道:“不怕啊,二宝不怕,有娘亲在呢。”
容大宝和荣三宝见状,也都爬下凳子,要佛明愿抱抱。
容茯苓他们几个人瞧见这一幕,相互对视。
他们现在都顾不得门口要债的,奇怪地看着佛明愿。
容老头第一个回过神,叹息一声,道:“可能是孙婆子发现孙大夫赊药给咱家的事了,你们在屋里等着,我出去看看吧。”
说着,容老头放下碗筷,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。
容周氏哀怨叹息,神色泛起了愁。
容茯苓和容珍珠也是忧心忡忡。
佛明愿看着她们,又看了看身旁的三个小崽子,这才问道:“咱们家,欠了人家很多钱吗?”
容茯苓轻瞥了一眼佛明愿,露出埋怨,“但凡你以前对家里上点心,不成天闹着要钱吃肉买胭脂,咱们家也不至于给大哥看病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。”
佛明愿眼肌轻轻一颤,呵呵干笑,“以前是我不懂事了,以后我改。”
容周氏又长叹口气,道:“自阿翊回来,到现在才三天,就花了三两银子了,有些药孙大夫家还没有,需要去镇上药铺里买,你爹为难,孙大夫心善,说看在阿翊是为国打仗成了这样,就又借了二两银子买药。”
佛明愿眨了眨眼睛,问道:“也就是说,咱们家才欠人家孙大夫家五两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