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将口供录制完,迟旭和计白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,天边正挂着一片彩霞,空气中属于夏天的燥热慢慢地淡去。
计白站在警察局门口,望着远方的那片云彩,微微眯起了眼。
“怎么了?是不是光太亮了,眼睛不舒服。”迟旭察觉到身边的人停顿下脚步,迈开的脚一顿,转过头来瞧见的就是计白眯着眼眺望远方的模样。
由于逆光,他有些瞧不清对方的脸。
但这不妨碍他猜测,几乎想都没想,他就转身回到计白的身边,抬起手遮挡在她的眼前,压住迎面而来的霞光。
迟旭的动作让计白的视野顿觉一黑,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才动了下眼珠,微微斜眼看向迟旭,轻声询问道:“怎么了吗。”
仿佛是从恍惚之中回过神一般。
迟旭随意垂放在大腿侧的手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,动作细微到几乎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“没什么,看你在走神,叫你一下。”他勾了勾唇角,没有说自己是怕她眼睛难受才这么做来遮个光,“我们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计白轻声应了声,抬起脚步跟上迟旭的步伐,走路时,视线的余光下意识地又扫了一眼那天边渐淡的云彩,然后才专心走路。
两人的一停一走,瞧着花了不少时间,实际上不过就是几十秒的事情。
落后两人几分钟走出来的于舟将这一幕瞧得是清清楚楚,他先是在心里感慨了下,继而抬起头去瞧天上的云彩。若是迟旭在这,就会发现他此刻的动作与计白的动作是一模一样。
于舟拧了拧眉,随即松开眉头,细若无声地嘀咕了句“这么浓的妖气,又要忙了”之后,便离开了。
已经与计白走远了的迟旭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,警察局的门口还发生了这么一出,他此刻有些反常的很是沉默,偶尔还会趁着计白不注意偷偷瞧上对方两眼。
走在迟旭一旁的计白虽然看着像是在心无旁骛地走路,但她依旧察觉到了迟旭的反常行为。
然而每次她刚想侧过头去问问,对方的视线就快速的转移了,于是话就一直卡在嘴边,没能寻到机会问出口。
三番两次这般情况后,计白索性便不再在意迟旭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,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地走着。
迟旭尚且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被当事人给发现了,他现在只觉得心里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,说不出来的,但是却跟有只小猫在上面挠着似的。
不疼却有点痒。
这一切的感受都是从瞧见身侧之人茫然的神情时涌现出来的。
可能是神情,也可能是眼神。
总而言之,迟旭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有些不对。
“你现在是要回去还是怎样,节目组那边有通知吗。”怀着一腔的心思,迟旭在车旁站定,一边替计白开着车门一边问道。
计白闻言摇了摇头。
节目组里没有任何的消息,总负责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。
这个总负责人就是周一广。
因为大家是分开录口供的,计白他们出来的时候,对方早就已经结束走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