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,因为苏念卿那忍了又忍的泪水,苏念卿好他便好,苏念卿不好,他也因着苏念卿不好。
走下桥来,河边摆放着一张石桌,几人坐下,苏念卿眼里一片茫然,只呆呆地看着某处发呆。
墨容轻拍苏念卿的手以示安慰,“念儿,只一件狐裘而已,我让人再去寻十件比这更好的。”
只要是苏念卿要的,他都给她,散尽千金又何妨?可是他自然知道苏念卿伤心不是因为一件狐裘,而是墨萧。
兰雅也愤愤不平,气得小脸通红,“什么公主了不起,我这就去讨回来,再去皇上面前说说理去。”兰雅说着便站起来,气势汹汹地往前走。
“雅儿!坐下。”
苏念卿终是出言,眼里始终未有泪水。
兰雅回头,“念儿姐姐,她太欺负人了。”她今日一定要替苏念卿讨回公道。
苏念卿轻哼一声,垂眸小声道:“欺负人的又何止是她?”
墨萧趁她不在便把那狐裘送去即使被她刺了一剑,他也要送去给那位,是谁欺负人?
墨容暗暗捏紧拳头,眼神变得坚定,似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。
“念儿,我在,永远都在。”
此前墨容觉得只要苏念卿好他就把自己的心思永远藏起来,可是今天他看到的是墨萧对她一再伤害,他便不想藏了。
苏念卿突然微微一笑,“罢了,终有一天要走的。”说完又看向墨容,“三哥哥,对不起,你送我的东西我没有珍惜。”
什么是委屈,哭着笑便是最大的委屈。
墨容同样笑着安慰她,“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,便当丢了吧!”
在墨容心里,苏念卿喜欢的即使是不值钱的东西他也当宝,苏念卿不喜欢的,便是价值千金也是废物一件。
时间很快便到了行礼之时,众人来到堂内,长公主长驸马致词:“今小女兰雅及笄,感谢亲朋光临。”说完下面一片祝贺之声,稍停片刻长驸马继续道:“下面请兰雅拜见各位亲朋!”
声乐大作,兰雅散发步入殿中,双手作揖与各位见礼,又由礼官引入东房,等待着礼司为她挽发髻。
不多时兰雅已经挽好发髻回到殿中,接下来便是初加,此前长公主请了苏念卿为赞者,所以苏念卿也是要上去的。
兰雅转向东正坐;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,太后走到兰雅面前;高声吟颂祝辞曰:“令月吉日,始加元服。弃尔幼志,顺尔成德。寿考惟祺,介尔景福。”然后为兰雅梳头加笄。苏念卿象征性地为兰雅正笄,两人互相行礼,兰雅再次行至东房,苏念卿为她换上素衣罗裙,一拜父母养育之恩。
二加珠钗曲裾深衣,二拜太后及众宾,表尊敬师长。三加钗冠大袖长裙,三拜皇上,表传承文明,一心向国。
及笄礼仪繁琐,苏念卿身为赞者一路跟着。终于到了及字,便是给兰雅起字,苏念卿便回到座位坐下。
期间墨萧一直看着苏念卿,可她一脸笑意,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。
只是苏延泽竟和蓝齐坐到一处,蓝齐依旧一副洒脱不羁的样子,苏延泽却似有心事,一杯接一杯地喝酒。
席间木初迎和墨语竟坐到一处,样子像是十分亲近。
木初迎故意高声道:“公主你这披风真好看,听说整个北临也只一件呢,公主真是好福气。”
墨语掩面轻笑,“木小姐说笑了,萧哥哥送的,我竟不知如此罕见。”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终于蓝齐起身朝两人走去。
他邪魅一笑,额角碎发漂移,蓝齐走到木初迎面前,眉头微蹙,“这位小姐贵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