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下子扑了过去,把南言俊的脑袋死死的抱住,慌慌张张的说道:“言俊哥,我不会怪你的,你知道,这些年我一直在爱着你,我什么都不要,更不会妨碍你和米小姐的婚事,你千万不要这样,真的,我爱你,我心甘情愿……”
“安雅,我不是人,我太坏了,我对不起你,我已经对不起两个女孩了,现在,竟然又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,我我我……我简直禽兽不如!”
安雅不由地心驰神荡,她故意又挺立了一下胸脯,用一种近乎是you惑的声音吃吃的笑道:“言俊哥,你那么爱我姐姐,你就把我当成姐姐好了,沒关系,我不介意你对我做什么,我很喜欢,真的,我……还想……要你……”
……
看着神情略显焦躁的米雪儿,安雅的心里全是洋洋得意。
功夫不负苦心人,自己终于把南言俊抓在了手心里。
不过,她沒有那么傻,不会立即红果果的逼宫的,她会变着法子的叫南言俊高兴,直到心甘情愿的承认了她。
她有的是耐心。
虽然南言俊在一觉醒來完全清醒过后,立刻对她冷了脸,她也不会在乎的。
她相信他对她的身体非常的感兴趣,否则他不会那样的歇斯底里。
她当然知道米雪儿的愤怒。
她应出去寻找南言俊,整整半天一夜,现在才和神色疲惫的南言俊一起回來。
特别叫米雪儿疑心的是安雅满脸不能抑制的春色和得意,简直昭然若揭的告诉她,这个女人一定和南言俊在哪里干了些什么?
最可气的还是,南言俊根本就不给她丝毫的解释,闷着头走进宾馆,一头扎进另外一个房间,倒头便睡,竟然把米雪儿的愤懑完全不放在眼里。
这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想干什么?他难道忘记他马上就要结婚的事实了吗?他不知道他需要做什么吗?动不动把自己的准新娘晾在一边,自己独自跑出去买醉,他这是要做给谁看呢?
米雪儿觉得自己太委屈了。
还有这个安雅,米雪儿简直怀疑她包藏祸心,瞧瞧她的神情,瞧瞧她那副扬眉凝睇的古怪模样,米雪儿差点沒有抓住一样什么东西对着安雅的脸打过去。
她有种打跑了狐狸招來了狼的感觉。
“你在哪里找到的他?”
米雪儿虎视眈眈的瞪着安雅。
“米小姐,言俊哥醉的一塌糊涂,我一直在那个酒吧守他到现在,好容易才把他给劝回來的。”
安雅瘪瘪嘴,似乎比米雪儿更委屈。
她知道米雪儿肯定不会相信的,她才不管这个蠢女人信不信呢,只要南言俊不开口,她就可以瞒天过海信口开河。
她相信,南言俊是绝对不会开口的。
“这么说,我还得谢谢你咯?”
米雪儿抱起胳膊,有些阴阳怪气的盯着安雅,冷冷的哼道。
安雅垂下头,低声说道:“米小姐,您和言俊哥结婚请柬已经世界各地的派发了,地球人都知道你们即将举行婚礼的日期……”
“你这是想威胁我吗?”
米雪儿气急败坏,怒目看着好整以暇的安雅,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“不敢,米小姐,我只是实话实说,稍微的提醒您一下,您为了你们米氏家族的荣耀,多少总要委曲求全些,言俊哥的脾气,从小到大我们都是知道的,吃软不吃硬,您只有用柔情去打动他,否则,就算是我们大姐來了,可能也是爱莫能助。”
安雅挑起眼角,有些讥诮的看了米雪儿一眼,“对不起,米小姐,我也一夜沒睡好,言俊哥他……我想先去休息了,您看,言俊哥的房间门还是开着的,您这样出身名门的千金,又这么尊贵漂亮……”
安雅拖着慢条斯理的腔调,看着米雪儿一字一句的说道,末了却又不说了,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神情满是亵渎的对着米雪儿努努嘴,无端的叫米雪儿感到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寒意。
“无耻,你……”
米雪儿觉得自己气都喘不匀了,她自问已经够毫不在乎的了,沒想到这个安雅竟然是这样红果果的寡廉鲜耻。
安雅暧昧的笑了一下,别有用心的看了米雪儿一眼,完全不管米雪儿整个脸部都被她气的扭曲了,洋洋得意的扭身款款离去。
看着安雅的背影,米雪儿慢慢地跌坐在沙发上,忽然对自己的这桩婚姻感到一种彻底的失望。
米雪儿觉得她完全不是南言俊身边这些女人的对手。
……
“姑姑,这婚我不要结了,南言俊他和别的女人一起欺负我……”
“他敢?”
听见自己侄女哭哭啼啼的控诉,电话那边,米金莱勃然大怒。
“雪儿,你平时不是挺嚣张的吗?怎么会做出这副小媳妇的样子?你不要忘了,你是米氏的千金,身家万千的名门淑媛,这桩婚事是你自己答应的,喜帖我都全部派发出去了,这婚无论如何,你结也得结,不结也的结,哪怕你今天结了明天再离都行,我们米氏丢不起这出尔反尔的人!”
“姑姑,我受够了,我再也不能忍受了,南言俊对成天对我冷着臭脸我也不说了,连拍个婚纱他都不愿意配合我,他身边的女人竟然也瞪鼻子上眼,也敢明目张胆的羞辱我,不行,我咽不下这口气!”
米雪儿跺着脚,大叫大嚷。
“他身边的女人?是那个非常像朱颜的女人吗?”
米金莱恍然大悟般的问道。
“那个践人我早就给打发了,是……他身边的一个女工作人员,他姐姐派过來协助我们婚礼操办事宜的。”
米雪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怎么描述安雅的身份,只好这样说道。
“哎呀,雪儿,不是姑姑说你,你脾气也太大了吧?一个工作人员,你高兴就理她几句,不高兴就训斥一下,也值得生这么大的气,较这样大的劲?”
米金莱不以为然了。
“可是……那践人明摆着以小三自居,竟然敢给我脸色看,这算什么嘛!南言俊那个王八蛋竟然装聋作哑,叫那个践人有恃无恐!”
米雪儿憋屈道。
米金莱哄道:“好了好了,男人嘛,特别是优秀而又漂亮的男人,总是会有说不清的女人投怀送抱的,小三小四又怎么样?要做人家太太了,就得大度点。”
“雪儿,你放心,南言俊翻不了你的手掌心,沒有我们米氏财团的支持,就沒有南氏姐弟的今天,你相信姑姑的,现在的男人,沒有几个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傻x,你呀,应该在你自己男人是身上多下下功夫。”
米雪儿气鼓鼓的撅撅嘴。
她倒是想对南言俊下些功夫,问題是这个男人得对她正眼相看,不要一看见她就直皱眉头啊。
米氏集团大厦,挂了米雪儿电话的米金莱陷入了沉吟。
她虽然在嘴里轻描淡写好言好语的哄着米雪儿,心里却早就另有打算。
不过,她不会对米雪儿多说什么的,免得影响了她在这个侄女心目中的长辈形象。
如果真如米雪儿所说的,南言俊身边还有一个嚣张的小三,倒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。
南言俊身边的工作人员,又是南姐派过去的,又敢明目张胆的对着米雪儿挑衅,看來这个女人是很有一些根基的,一时之间真叫她有些不好决断了。
米金莱决定秘密的单独会见南言俊一次。
她倒要听听这个男人怎么对她解释。
……
云都,暮色时分,金丽水。
一个豪华套间门口,站着米金莱的两个贴身保镖。
米金莱喜欢想山海云天用餐,居住却一直在金丽水,不过是极其秘密的。
谁都不会知道,这个女人会不定期从世界各地带來男人來这里寻欢作乐。
不过,今天,她希望能从酒吧带回一个让她惦记了很久的“牛郎”。
既然他连身边的工作人员都不放过,那么,他们之间就用不着故作假惺惺的了。
一股子不能遏制的欲望在这个女人的体内激荡,米金莱知道,错过现在,从此以后可能就真的再也不会有机会了。
一个高大精悍的男人从这个楼层的电梯里匆匆的走出來,走到豪华套间门口。
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微微地向这个男人致意了一下,其中一个人伸手打开了套间的门。
房间里面,秘密飞往云都米金莱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即将入秋的靓丽景色。
“小姐,南先生现在正在玩偶酒吧。”
走进房间的男人对着米金莱恭恭敬敬的垂下头,轻声说道。
“嗯哼,我们马上过去……等等,雪儿小姐呢?”
米金莱沒有回转身,眼睛依旧看着窗外,话说了一半,突然又伸出一只虽然保养修饰的极其考究,却终究有些干瘦露骨的手,做了一个请等一下的姿势问道。
“回小姐,雪儿小姐的人也在到处寻找南先生,不过这个玩偶酒吧实在是太不起眼了,躲在一个旮旯里,他们并沒有找到。”
男人的口气听起來不知道带着一种什么情绪。
“嗯,”米金莱很满意,那个酒吧的名字也让她很满意。
玩偶,哈哈,一直以來,男人,在她眼里都是玩偶,不过有些会令她兴致长久些,有的则是用过即弃。
“那我们立刻赶过去,记住,千万不能叫雪儿小姐的人知道。”
“明白,小姐请放心。”
……
云都老城区一处僻静的街道。
一家光线幽暗的酒吧里。
一个年老的亚洲男人带着一顶宽大的礼帽,坐在一个阴影重重的角落里,专注的拉着怀里的一把大提琴。
为什么说是亚洲男人呢?因为这个男人虽然已经年老,浑身上下却带着一种落拓不羁,并不像是内地那些年老的艺术家,身上总归是带着一种中国式的拘谨。
大提琴发出低沉舒缓的曲调,衬着酒吧里面各种欧美复古装饰,南言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喝第几杯酒了?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躲在这里有多久了?
醉意朦胧的南言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,一个黑衣女人款款而入。
米金莱走到吧台前,要一杯她惯常要的埃及艳后。
那种沉醉的酡红的纯酒。
她只是喜欢那种沉郁的浓烈的颜色,尊贵而又大气,妖冶而又奢靡;至于会不会饮用,那就要看她的兴致了。
她端着酒向南言俊走去。
“你?”
看着自己对面款款坐下的女人,南言俊迷蒙的大脑有瞬间的清醒。
这个女人不是在国外吗?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的找到这个隐蔽的小酒吧,坐在了他的面前?
南言俊忽然觉得有些绝望。
“我,专门來看看你,怎么?要结婚了,你不高兴?”
米金莱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地笑,却透着不可抑止的邪魅,她把手里的酒吧放在面前的精美的桌面上,语气无不轻亵熟稔的柔声说道。
好像她是來约好久别的情人。
“别……沒有,怎么会,我很开心,谢谢你,米小姐……”
南言俊想尽量的保持着头脑的清醒,想尽量的保持着自己不要在语言上有所失态。
要知道,这个女人可不比米雪儿,她可真正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的。
她比米雪儿不知道要聪明厉害多少倍?
“是吗?”
米金莱抬起涂着金色眼影的漂亮眼睛,含着笑意紧紧的看着南言俊。
酒吧的光线不甚明了,黯淡的光线里,南言俊略显憔悴的面庞竟然带着一种说不出什么意味的沧桑,这种说不出什么意味的沧桑简直叫米金莱移不开自己的眼睛。
自己的侄女真是好福气啊,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沒有比这个男人更有男人味更吸引人的男人了?
怪不得,他的桃花运总是如此的旺盛,那些女人明知道沒有希望,还是前赴后继的对他投怀送抱。
而她自己,何尝不也是那些心甘情愿女人之中的一个?
“安雅,是,什么人?”
米金莱突然一字一句缓缓地问道。
南言俊吃了一惊,十分的酒意在见到米金莱的一刹那已经变成了八分,现在,更是只剩下五分了。
米金莱的话是大有玄机的,她不是问‘安雅是你什么人?’而是问‘安雅是什么人’就说明她已经对安雅动了不好的念头。
这当然和米雪儿有关,米雪儿一定是在米金莱面前说了安雅的什么话。
尽管南言俊在心里对安雅趁着他酒醉you惑他痛恨不已,但是,他还是不会允许米金莱伤害安雅的。
当年南家曾经立下过盟誓,保护好安家姐妹,是南氏家族所有人必须得无条件做到的事情。
靠着着五分的酒意壮胆,南言俊竟然皱皱眉头,语气略带强硬的说道:“她是我妹妹,怎么?米小姐对她感兴趣?”
“哦……原來是这样?嗯,看來是雪儿误会了。”
米金莱顿时收回自己咄咄逼人的目光,做出一副释然的样子说道,脸上随即出现了一抹妩媚爱娇的如花笑靥。
“她是我父亲生死战友的女儿,我们是从小一起长……”
“不需要解释,言俊,我完全相信你。”
米金莱似乎加深了脸上婉转魅惑的笑,很快的打断南言俊画蛇添足的解释。
“小姑子嘛,自然会对嫂子挑剔一些,我会对雪儿说的,你放心……”
隔着窄窄的酒吧桌,米金莱对着南言俊微微地俯身过來,神态越发暧昧亲昵。
南言俊觉得冷汗都要下來了,他看见米金莱盯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殇荡,特别是她最后那三个字:你放心……简直就是充满着某种邪恶轻亵的暗示。
这个妖孽一样的女人,似乎比安雅还要可怕。
他们都沒有注意到,在酒吧门口,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掏出手机,举起來装作在看时间,借着一盆摆放的高大热带植物掩护,对着他们悄无声息的拍下几张画面。
“言俊哥。”
安雅的声音突然从酒吧的门口传來,南言俊大惊之下陡然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喜悦。
想不到他这里心里一动,刚想到安雅,安雅竟然神呼一般立马的出现了。
谢天谢地,虽然他也极其不愿意单独看到安雅,但是他更怕米金莱步步紧逼的纠缠。
特别是他现在已经酒意深沉,他真怕自己又会重蹈了安雅的覆辙,那样他真的要万劫不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