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村的夜晚,显得更加阴沉,抑人窒息!
狭小阴暗的房间内,玲儿一直未能入眠,不知为何,父亲腿疾痊愈明明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,然而此刻她的心却沉甸甸的。
她回想着晨航昨日的话语,一直惶恐不安。
‘到底应不应该把此事告知父亲,我到底应该怎么做?’玲儿在父亲的房门前徘徊良久还是未能定下心来。
“玲儿,还没睡呢?”内房,传来老叟深沉的声音。
‘吱嘎’一声,房门应声打开。
“孩子,现在更深露重,要小心寒气侵体呀!”老叟语气深长,很快他返回自己房内取出一件长袍给女儿披上,望着她优美的脸颊,满眼都是慈爱。
“太像了,真的太像了,长得越来越想你母亲了,我们的玲儿愈发出落大方,等改日父亲寻一个好人家,便把你嫁了,你们两个人一起好好的过日子,生一大堆胖胖的孙子,只要以后你能够幸福,为父就是死也瞑目了。”
“父亲,女儿不想听您再说这些胡话。”
“怎么就是胡话呢?儿大娶妻,女大嫁郎,本就如此!”
“可是现在不同了,现在您的腿疾已经被仙子治愈,现在正是我们的生活刚刚有起色的时候,女儿不会在此时离开您老,请父亲日后不要再说这些。”
“好好好!就依了你,孩子他娘,你看到了吗?我们的玲儿愈发懂事了,如果你母亲看到你现在这样,她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。”
“父亲,你的脸色似乎便好很多。”
“这是自然,人逢喜事精神爽呀!这都多亏了仙子的妙手回春,而仙子做了好事居然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留下,这是世世代代的恩情呀,永生难忘;我本以为我的一生就此蹉跎,没想到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,竟然让我重获新生,真的是苍天有眼呐!”
“看到爹爹变好起来,女儿也就放心了。”玲儿眉头紧蹙。
“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,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?”
“没有,可能是女儿没有睡好的缘故吧!”玲儿有意遮掩什么。
“玲儿,你跟随为父多少年了?”
“回父亲,自打娘亲离世女儿便与您相依为命,已经有十五载了。”
“是呀!时间过得可真快呀,一晃眼十五年就此悠忽逝去,在这十五年之中我们爷俩相依为命,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呀,你在想什么为父还不知道吗?你的每一道思绪都牵动着为父的神经,若你执意不说,只会让为父更加担心呀!”
“父亲,有一件事女儿不该对你有所隐瞒。”玲儿跪地险未哭出来。
“玲儿,到底何事,你且慢慢道来。”见女儿如此作态,老叟似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。
“不知父亲记不记得仙宗子弟之中有一名被人称为‘小师弟’的人。”
“为父自然记得,仙宗之人的茶水钱都是那位少侠结账,他见我父女二人清贫,还特意给了我们赏钱。”
“但是此事却没有那么简单……”玲儿一五一十将如何开罪晨航之事讲出,最后自责道:“都是女儿不好,出言不慎,开罪了仙宗少侠。”
“玲儿你何错之有,你都是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呀!让为父好好想想有什么应对之策。”闻言,老叟顿时急迫起来,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。
“人有善恶,仙宗之人也不乏恃强凌弱之辈,况且是一个没有轻重的‘小辈’,既然有人扬言要报复你我父女二人,仙人之怒可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承受的,我们……还是逃命吧!”老叟最终说道。
“那女儿这便去收拾行囊。”
“来不及了,时间紧迫,我们收拾一些贵重的财物,其他都舍弃吧,先保命要紧。”
老叟很快回房收拾钱财,玲儿很快回过神来,眼下唯有依计行事,当下折返闺房去收拾沿途的必需物品。
帝都,来云客栈。
碧游在花如雪房门外徘徊良久,作为落霞峰的大师姐她有必要关怀峰内姊妹每个人的安危,尤其是方才花如雪的无故消失令她心感不安,为了安全起见,她还是到此查看一番。
“花师妹!”
她最终举起了手,敲响了花如雪的房门。
只是,房内却久久不见回响,就在碧游准备破门而入之时,在外折返而来的花如雪也顺利的回到了房内。
“师姐,这么晚了可是有要事?” 花如雪机警地回应。
“原来花师妹在房内,真是令人虚惊一场!”闻声,碧游方才放下心来。
“一路舟车劳顿,我有些倦了,所以独自回到房内打坐,让师姐担心了。”
“既如此,花师妹早些休息,养足精神执行明日的任务。”
“是,师姐!”
听闻碧游带着‘擦擦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房间内花如雪却古灵精怪地笑了。
“何时大师姐居然变得如此好骗,我简直是太聪明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