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从天而降的喜事,让赵挺之摸不着头脑。
“可是章惇这人,自视甚高的人,他横刀立马,眼高于顶,做事也往往过于偏激。想当年考试时,就因为他的族侄中了状元,而他的名次排在五六人之间,于是便发怒了,把敕书狠狠摔于地,要复读重考了,由此可见他的个性之烈。”
“日后每每做事,也都是如此,异常狠得下心来。章惇虽然是后期新党领袖,但他的为人处事却很不得人心的,也没什么朋友,却和苏轼有些交情。这同那寇准有一拼,没几人说他好。”
“前几天上朝建议掘司马光的坟,又说要清算高太后,你们瞧瞧,这事情能是人想得出来的吗?平时他也与我走的远,不见有重用我的意思。他拿我儿子当孙女婿,我一想都后怕。”
赵挺之说着,自己都打了个冷颤。
赵思诚却道,“爹,人家毕竟是宰相,宰相对咱们家有这样的想法不是求之不得吗?如果爹可以得到当今官家的重用,哪怕是让德甫入赘都行啊,何况是明媒正娶他家小姐。”
“你心急什么?”
“我羡慕啊,宰相的乘龙快婿。求之不得啊。蔡卞蔡相公不正是王文公的女婿吗?这要算起来,德甫有朝一日也可以成为大人物了。”
赵挺之拧着眉头,他忽的想起来一件大事,“有一件事,我一直没有和你算账,德甫去樊楼赎歌伎,你一直在旁协助,这又是为什么?”
赵思诚忙道,“我只当德甫闹着玩,我以为他是有分寸的。”
“你告诉他,这种事就此打住,再敢往家里带不三不四的人回来,打断他的腿。李师师这样的姑娘,让她做妾都不够格。生来就在烟花之地……”赵挺之一想起来就头疼。赵挺之渐渐感觉他已经无法约束赵明诚了。
赵府的烛光影影绰绰的,庭中如积水空明,赵明诚今天心情甚好,章惇虽然脾气大,十分刚烈,可是胜在是个好人。如果自己能和他联手,那就可以铺设一条完美的道路过渡,以后权柄在手,哪个奸臣敢冒出来作乱?
赵明诚正说着,却见一个长相妖娆的少女抱着被子在自己的房间走来走去。
“这是哪来的新人?”
赵明诚进了房间定睛一瞧,竟然是李师师。
赵明诚只见李师师换上了女仆装,在收拾房间。这么看着,竟然有几分良家妇女的样子。
李师师回眸一笑,“你回来了。”
“这衣服谁让你换的?”
“大娘子。”
“我嫂嫂?”
李师师点点头。
“我的女人,她管什么啊?快换掉。”
“且慢。能脱樊笼已经是大幸,何必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呢。不过是换一身衣服而已。”
(今天好转了一点,睡一觉醒来晚上再写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