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彦质,出于仰慕赵明诚的才华佩服他。
时代环境如此,就是做个将军,那也必定是腹中背了五车书,平时也能做几首诗出来。
毕竟从汉唐到大宋,旁的不说,文化那是真的极度的繁荣啊。
赵明诚还以为折彦质是真的要和他做朋友,谁想到他进了酒楼,居然拿来纸币也和其他文士一样,当场做了一首诗,赵明诚险些当场石化。
怎么走到哪都是这种风气,好像人在宋朝不会作诗作词就不配活了似的。
折彦质却异常激动,他终于有机会和这汴京才子一较高下了。
“德甫兄,可否请你帮我看看我这首诗作的如何?”
赵明诚拿过来一看,两人一起走到窗边上读起来,“莱公英特姿,谭笑安社稷。流离死穷荒,志士气益塞。”
“这是可以写的吗?我们这边写诗,都是写歌舞升平啊。”
“德甫兄,我问你,作诗不就为了抒发胸中之意吗?”
“是啊。”
“这些景象,都是我一路上从河西府过来看到的。百姓们多的是流离失所的,他们一直在逃荒的路上,没有官府愿意收留他们,给他们土地种。倒也有些壮士,有心报国,所以投身入伍。这首诗是我在寇莱公庙中,见到寇莱公生平事迹,心中有感而发,所以诗名就叫做《寇莱公庙》。”
赵明诚听了有些不乐意,不会他也把匡扶天下,拯救万民当做自己的任务吧?
折彦质便问赵明诚,“德甫兄才高八斗,如今又中了进士第一等,想来也有不少关心百姓疾苦的诗作?”
赵明诚摇摇头,“我从来不写这类诗词。”
折彦质皱眉,无意间已经将拳头攥紧了,“这是为何?兄台不会是那类我最讨厌的人吧。整日酌酒花间,对百姓的疾苦不闻不问,读书考试,也只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。”
“荒唐,我是哪种人吗?”
“可是德甫兄连首诗都拿不出来,如何见德甫兄平时是见不到百姓疾苦的了。”
“我从来不做这样的诗词,可是我平日里见到凡是有挨饿受冻的,可从没吝啬过。你也不打听打听,这汴京城里以乞讨为生的,哪个没听过我赵明诚的名字。”
折彦质道,“德甫兄倒也算是有良心的人,可是这种法子,只能救济穷苦百姓一时。君不见汴京城外,流民遍野,百亩良田成片成片的荒废,这种法子,只能救济一时,是小济罢了。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,当以济世为己任,施舍几个娃娃算什么?”
“我竟然成了小济了,难道你做了什么大济的事?”
赵明诚暗想:没想到你上来是为了和我一较高下,早知道你小子这么心高气傲的,我就不请你上来吃这顿酒。
折彦质一脸自信的应道,“我已经学好了本事,只等着我爹带我上战场,到时候驱退夏、辽,不在话下,成不世之功;若是不上战场,到时候我也可做个文官,治理一方百姓,让他们好好耕地,不整其他幺蛾子。”
“口气真大,不知道的还以为喝了两坛黄酒呢?”
“你别不信啊,我折彦质说到做到。”
赵明诚瞅着折彦质,只觉得他脸颊上的黄皮肤上满是骄傲和自信的光芒。
赵明诚的目光落在立在门口那杆银枪身上,“你挥的动那杆银枪吗?听你口气,你还文武双全啊。”
“实不相瞒,家父从小就是以文武双全为目标培养我的。”
赵明诚听着,心里痒痒的。
折家到了折彦质,已经是七代为将,他们赵家好像三代都是读书人,从没有习武的底子。
看赵明诚的体格就知道了,虽然他和折彦质年龄相仿,可是折彦质看着更威武些。这么一对比,赵明诚好像个文弱谋士,折彦质却像是少年名将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