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明诚那个高兴啊,这可不是吏部的委任,是大宋皇帝赵煦亲自下的诏书委任他的官职。
从六品,放眼大宋,进士新及第的最高也不过是从七品,短短几个月,他居然做了从六品。
虽然是个养马的,可是总归跟着俸禄高啊,这还是要职。
养马,这可是大任务,管几万头畜生……
赵明诚啃着猪蹄子,憧憬着日后放马南山下的潇洒(苦逼)日子,高兴地都快要哭了。
赵明兰坐在他对面笑,她两个脸蛋红扑扑的,“三哥,现在外头都在夸你,说你有经邦之才。”
“小孩子别学大人说话,你知道什么叫经邦之才吗?”
“我听给院子里挑柴的小工说的,他因为你提了这话,白送我们家一担柴。”
赵明诚此时还不知道,因为他的提议,整个汴京城上下都沸腾了。
樊楼、八仙楼、扬楼、街头小巷、馆子肉铺,人人都在议论废除澶渊之盟这件事。
将近十一月,天空中飘着些些许雨夹雪,路上行人纷纷。
“大宋给辽国赔了九十多年钱了,没道理嘛。这盟约早该废除了。”
“是啊,咱们可是汉人,辽人用咱玩剩的才有了今日。”
王禀和几个禁军弟兄也来了馆子下酒,听到邻桌议论,当即道,“若是要攻打辽国人,我愿意用我的身体做桥,让弟兄们踩着我的尸体跨过白河沟,务必要把失去的土地都收回来!”
掌柜的听了,当即道,“这位兄弟好血性,今日给你免酒钱了。”
樊楼之上,章佃正和几个世家子弟喝酒吃菜,忽的旁边有人高声称颂起来。
章佃回头一看,竟然是一些朝臣,虽然不得上朝,可是都是有品级的京官。
“没想到,咱大宋出了这么个少年,这赵明诚可真是不同凡响。”
“这赵明诚,我也见过几会,经常在外头和人踢球。本以为是个纨绔,没想到有这样的志向。这可是真有气节。”
“山一程,水一程,身向榆关那畔行,夜深千帐灯。瞧瞧,这意境不就是从军行吗,他一开始就有这样的志向啊。”
“难怪当朝宰执选了他为孙婿,当初苏学士等做了那样多的词都没见有这样的殊荣,难怪啊难怪。”
章佃出了一趟门,没想到到处都在议论赵明诚。
哼!有什么了不起的,不就是会放屁吗?“要是真打起来,指不定赵明诚先躲起来呢,净会说些好听的。”
众子弟心里都笑,还是头一回见这么说自己妹夫的。
章佃又问,“怎么近日不见蔡官人啊?”
“章官人,这你可就不知道了。如今蔡家上下都在巴结端王府呢。”
章佃疑惑,怎么又是端王。
“我听说端王喜好的是笔墨丹青,为人也重情义。蔡攸作诗那么烂,写的字比赵明诚都不如,他如何好意思登端王府?”
众人各怀心思,举杯劝酒道,“提这些做什么,喝酒喝酒。”
章佃只觉得奇怪,回了家路过章纤云的房间,见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,“纤云,你这就要回去?”
“祖翁说我不识好歹,他是难得的人才。还说我再不回去,他要和那妖精造出小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