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西夏人的统军,即便是模仿了汉人的制度,可是他们依旧没有办法像汉人那样从容。两国出使,统军和御史中丞都跟着来了。
国小,事少,是这样。
“我听说,中原人喜欢来下马威。如今连马都不下,这就开始给我们威风了?这次来的这位使臣,实在是多事。凭什么要我们再等他三日。此番回到兴庆府,来回也要足足四日。我们的马会跑坏的。”
“统军大人,是我们来晚了,我们应该对宋朝致歉。宋朝人一贯重视礼节,这种小事在他们眼中却是天大的事情。”
仁多保忠却很生气,“你懂什么!?我们草原的汉子怎么能一再向中原的懦夫低头。不来便不来,难道我西夏惧怕与大宋开战吗?”
薛元礼皱眉,“若是真的闹到开战,皇帝必定不高兴。”
“皇帝,他的毛都没长齐,他不懂这些事情。对那汉人,不可以表现的像个懦夫。我们才是草原的主人,汉人鸡占鹊巢已经许多年了。”
仁多保忠说着吐蕃语,在场民族壮士听了都高呼以示兴奋。
但薛元礼却黑着脸,真受不了没文化的人。“都统大人,那叫鸠占鹊巢。还有汉人喜欢行下马威,不是下马了才算威风,那只是一种比喻。”
薛元礼用汉人的语言回答仁多保忠,同时引得在场的汉化过的百姓以及他手下的党项族人的佩服。
这些淳朴的牧民,天生的战士他们没什么坏心眼,他们只是单纯觉得好笑而已。草原上飘荡着他们的笑声,那笑声格外晴朗,就像天空一样。
可是对仁多保忠来说,薛元礼让他很没面子。
“哼——那你说怎么办?”
薛元礼应道,“等他们三日,等他们气消了,迎接他们前往兴庆府。听说他们这次来是为了从我西夏买马,还不知道葫芦里要卖什么药。”
“不是买马么?怎么又卖药了?”
薛元礼听了这话只觉得头疼,“我的意思是,我们不知道他们真实的目的是什么。以我的经验,如果仅仅是买马,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。我看他们这一次带了许多武将过来;出使的人又穿着紫色的衣袍,一定是宋朝皇帝的亲信。让我们端正礼遇,一定是那紫衣官带之人。”
仁多保忠听了半天,只觉得薛元礼麻烦,“要么你自己等,要么我们一起回去。”
“不可,统军大人,皇帝会生气的。”
“皇帝还小,能耐我何?”
仁多保忠说罢,纵马领兵扬长而去。薛元礼在原地皱眉,他并没有领兵跟过去。
“回寨。”
这边境之地,双方都设有寨子。
赵挺之回到大宋那边的寨子,种建中这一回看赵挺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。
“赵相公如今真是杀了这西夏人的威风。”
“我素来知道西夏之地狼烟频起,只是不知道西夏人如此野蛮。若要追溯,西夏宝地也算是华夏之源,没想到如今都是北方蛮夷做主。”
【春秋时期的秦国就是从今甘肃西部一带渐渐发展起来的,只是后来渐渐远离了发源地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