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林忍不住追问,“别告诉我,这东西和你有关。”见赵明诚一脸铁青,陆林不由得大胆猜,“该不会,这生辰八字是你的吧?”
“嗯。”赵明诚抬眸,眼底一片阴郁。
“你这厮,也不像是得罪人的啊。”陆林只觉得奇怪。
“回京。”
赵明诚自此一路上黑着个脸,不和任何人讲话,李邦彦已然贴身跟着赵明诚,他自然听到了二人完整的对话,一想到树上的人万箭穿心而死,李邦彦忍不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。
等到了汴京,这帮人一路传过汴京东门,直抵大宋皇宫。
数月不见,赵似面色虚浮,眼圈黑肿,见到三人回来复命,自然眼前一亮。
赵似听他们汇报了当地的情况,免不了皱眉沉思,他坐在龙椅上扶额,此时已经头痛欲裂,“年年剿匪,年年平叛,还有完没完?”
帝王一怒,血流漂杵。
三人均站在赵似面前,像是做错事的孩子,等着父亲训斥,都不敢说话。
“好了,都下去。”
赵似现在是真的心烦,三人自然走亦步亦趋离开此地。
结果赵似刚清净没多久,童贯禀报,“官家,赵亲事求见。”
“他不是刚走?传。”
赵明诚入了殿,让皇帝驱退众人,他拿出证据,一五一十的对赵似说了自己一路上的见闻。
“官商勾结,流民百万,抛妻卖女,数不胜数。上废补荫制度,下面的人却开始慌乱,对平民百姓压迫的更厉害。明诚不敢言说变法是对是错,可是现实却是越改,地主富商越发恐惧,越是强买土地。”
赵似握着这些纸,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明诚,“赵明诚,你这举动,可是要釜底抽薪啊。”
“官家,微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。此行微臣无愧于君。”
赵似心头一热,可是他似乎也看到了赵明诚的未来。他手上青筋暴起,走向香炉边上,将记录簿册按在香炉上,簿册由白变黄,再由黄变红,随后一阵火苗窜了出来,烧到了赵似的龙袍,他急忙收手。
赵明诚上前,“官家——”
“你退后”。
赵似面部表情异常痛苦,嘴角抽搐,他自己坐回龙椅,手上皮肤已然烫着,手指发红。
“官家何必如此?若有事,我赵明诚一人抗下便是。”
“你住口。违背朕的诏命,做下这等事情,还好意思回来面圣。今日之事,不许对任何外人提起。还有,这么多记录,总该不是你一人所为,将参与此事的人名字一一报上来。”
赵明诚俯首,“官家恕罪,臣怕是不能从命。”
赵似自然震怒,将手边香炉重重摔下去,砸地满地是灰。
“滚!别再让朕瞧见你。”
赵似一声暴呵,引得殿外侍卫、宫女、太监都侧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