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这几个年轻人所要面对的,就是这波谲云诡、风大浪急的江湖。这江湖,也可以叫做红尘吧,所谓“万丈红尘”“红尘滚滚”,确实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、徒呼奈何。但愿,经过这一次之后,我能够长一点脑子,长一点记性。
只是,如今连自己身处何处都不清楚,重获自由,又从何说起呢?
“哒,哒,哒哒——”,这马蹄声颇为清脆、响亮啊!哦,这马车,应该是在官道,也就是在一路上行驶。这样看来,这伙盗匪倒是来头不小啊!换一个角度看,我们惹下的事情,也就非同小可了?这是,我们到底又是做错了什么呢?说起来,我们似乎只是谈论了几句“不合时宜”的话语。接下来的另一个问题,应该就是,我要被押送到哪儿去呢?
迷,迷雾重重,让人想破脑瓜也想不清楚的重重迷雾......
这一番冥思苦想,也不知是持续了多久,有那么一刻,月白再也支撑不住,就昏睡过去了。
再次睁开双眼之时,月白简直有点喜出望外:原来,蒙住眼睛的那块布条,已经被除去了;与此同时,由于堵住嘴巴的布条已经取出,也就可以开口说话了。更让她惊喜不已的是,站在身边的,赫然就是文景瑞!
而且,还可以见到外面的阳光了。从那依然稍稍西斜树影看,时近正午了。
然而,环视一番之后,月白那心头的狂喜,就大大打起折扣来了。
不难看出,这只是一间陈设简陋的小屋子。屋子外面,好几个手持利刃的彪形大汉,神情肃穆,走过来走过去的。
霎时,月白想清楚了:经过好几个时辰的押解,自己已经被送到了“目的地”。而之所以让自己能够看得见说得出口,也不过是为了那即将到来的审讯。要不然,门外这些持刀大汉就不会如此铁青着脸,走来晃去的了。当然,比起此前的被困在车上,眼前的处境,还是有某些转机的,至少,对某些迷雾,你看到了揭开的希望......
“哦,景瑞,是你——”月白轻声呼道。
文景瑞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,感慨道:唉,真想不到,我们会是在这儿——
“哦,见到过风清和龙国柱吗?”月白急切的问道。
文景瑞摇了摇头,深思安然:冯姑娘,好几个时辰之后,我,我总算见到了一个我们这边的人了——
月白体会出他的意思,文景瑞和自己一样,都不清楚风清和龙国柱的下落。
暗自思忖一番之后,月白觉得,眼前的当务之急似乎倒是,尽快弄清敌方的身份和用意,才能作下一步的打算。至于风清与龙国柱的下落,限于当前的情势,恐怕一时也难以弄清楚。
“你们这些人,把我们困在这里,是什么意思?”月白向门口的那个大汉喊道。
“急什么?到时候,你就知道了——”那大汉这样说道。
看来,他也只是一个当差的,所能知晓的,实属有限。
“到时候,到什么时候?”月白追问道。
那大汉陪笑道:姑娘息怒,小人只是奉上司的密令,在此守护,以保证姑娘和这位少爷的安全。
月白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,他不过是奉命行事,自己再多说什么,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。
不过,从他的神情和语气看,自己和文景瑞还只是被软禁,目前的处境还不至于太差。
然而,一想起这几个时辰里自己所受的苦,月白依然愤愤不平,于是,她这样呵斥道:就这样,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着我们?好吧,叫你们的上司来,我要当面问个清楚!
“这?这——”那大汉支吾着。
“这?有什么好‘这’的,快去叫人——”月白依然这样催促道。
“小人,这一刻,小人只是在当差——”那大汉这样说道。
不难想象,他的意思是,我只是在门口当差,至于什么时候有人来“提审”,那是上司的事情,与我无关。
“哼,当差,就知道当差!”月白不满的说道。
正争执之中,一个声音穿了进来:冯姑娘,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?
月白心头一怔:哦,好熟悉的声音啊!嗯,是那船夫的声音——
惊愕之际,她一时也止住了话语。
看到那船夫走了进来,月白就这样说道:看来,你就是他们的头领了?
“头领?”那船夫淡淡一笑,“那倒不敢说!不过,我手下的这帮兄弟,倒是蛮忠于职守的——”
“好吧,你,你就拿出一句话来吧——”月白这样说道。
那船夫陪笑道:冯姑娘,别误会。卑职此番前来,是奉李先生的指令,请风姑娘和这位少爷,到大厅里说几句话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