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韩山秋惊讶的眼神,燕丛霖坐了下来,随即朝他笑了笑,说道:“可识夫子游连庆?”
游连庆算是自己的老师,韩山秋自然不会忘记,他说道:“夫子可说是在下的恩师,怎不识得?燕头领也知游夫子?”
燕丛霖道:“三年前,游夫子曾与燕某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,他也算是在下的一谋士,可惜最终他还是志于传道解惑,最终没有留下来相助于我。谈话间,正说及你的事,故而我才知道你这一个人。夫子对你这个弟子可是很推崇的,说你有大才,本来我是要下山招纳你上山的,二夫子却说,你要照顾失明的母亲,我便此作罢。”
三年前,韩山秋早已离开师门回家,他与游夫子极少见面,夫子的这段经历,韩山秋确实不曾听说。真想不到,这二人还有这层关系。难怪自己会被燕丛霖所知,韩山秋道:“多谢燕头领体谅,家母失明,我这个儿子确实不能离开,今日来见燕头领,确是有些话要问问头领,还请燕头领不罪!”
因游夫子缘故,燕丛霖是把韩山秋当自己人来看待,他说道:“哦?那你问吧。知道的,在下定是知无不言。”
韩山秋道:“大头领虎踞于洋山,不知志向如何?”
“志向?何为志向?韩公子说得简单些更好。”燕丛霖是个粗人,倒也豪爽,他没有读过书,也没必要隐藏,他不理解的东西,自然要问清楚。真想不到,堂堂一山之主,所识的字,其实极少,志向一词,竟也让他为难。
韩山秋也不敢取笑于他,他说道:“说得简单一点,便是将来的打算。”
这个问题,其实燕丛霖还真没有好好考虑这个问题,他不是不想,而是想不出来。
见他没有回答,便知燕丛霖还在犹豫,韩山秋便说道:“不知头领可有想想山上弟兄的出路?”
“出路?什么出路?你要说的是什么?”燕丛霖不解韩山秋一开口便是说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,他面色有些变了,他认为这些弟兄和自己于山上有吃有喝,过得逍遥,这便是他们想要的,其他的,自然也没有多想。
做惯乞丐懒做官,无拘无束自是最好的,这一点,韩山秋当然也知晓,要想改变众人的想法,并不会是一蹴而就的,他知晓要有一点耐心,才有可能成功,于是说道:“燕头领聚集数千民壮,当然也是为了保护我于洋山的百姓,多年来,也有赖燕头领的保护,我于洋山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,只是,如今天子也算贤明,新派到我南郑县之大臣许大人,多也事事以百姓为先,如今南郑蒸蒸日上,燕头领何不投奔朝廷,以求一个好的出路?”
燕丛霖看向韩山秋,怒道:“韩山秋!难不成你是朝廷鹰犬?劝我下山,是否是要将我等一网成擒?来人!把这个人给我押下去!”
见他动怒,韩山秋却也不慌,见两个小卒正朝他过来,韩山秋道:“且慢!燕头领且听我说完!”
燕丛霖道:“若是为朝廷张目的,便休要再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