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下旨,封你做了贵妃?”方筝皱着眉头看向卓乙雪,皇上竟会让一个平民百姓坐上贵妃之位?
“哈哈!这下倒是精彩了!”海棠重重一抚掌,乐得前合后仰。
一看到卓乙雪现在这幅苦瓜脸的模样,海棠就抑制不住的想要狂笑一通。
这家伙儿可真是好命啊,不是当太监就是做贵妃,啧啧,人生果然是丰富多彩!
“我被封为贵妃,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吗?”这笑点到底在哪里?
“不不不,你误会我了,我没有觉得好笑,我只是忍不住想笑而已······哈哈哈!”
好吧。
海棠是神经病······
“算了别闹了,我千辛万苦赶过来是找你们商量正事儿的,你俩好好替我分析分析,我这个······”卓乙雪话说一半,突然想起身后还站着秋翎呢,于是转身说道:“秋翎啊,这都正午了,我可还没有吃饭呢!”
秋翎一愣,忙矮身道:“是奴婢疏忽,奴婢这就去准备。”
秋翎说完直接奔了后堂寻厨房做饭去了。
“好了,把人支走了,你可以说了。”海棠看了下秋翎确实已经走远后立即迫不及待的问道。
“海棠,方方,你俩一定要帮我好好想想,我怕自己当局者『迷』,看不透。”
“好。”方筝点头,只要她能帮忙,她一定会尽力的。
海棠也点着头还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。
卓乙雪这才幽怨道:“我今天接了圣旨,成了贵妃娘娘了。”
“嗯,我们知道。”
“可是,我并不想入宫······”
皇宫的生活很华丽,后宫更是百花争艳,但她卓乙雪却并不想成为那美景之一。
,“是不想入宫还是不想嫁给他?”海棠问的一针见血。
“······”卓乙雪顿时有些语塞,她托着腮仔细想了想,认真道:“我想嫁给他,可是你明白,他绝对不会只娶我一人——一夫一妻制,对他来说不可能。”
古代虽将妻妾成群看做寻常,可是若有情,终身只娶一人的例子也不是没有,古人谁都可以一夫一妻,唯独皇上不行。
“你很介意皇上有别的女人?”方筝有些疑『惑』,能将身为平头百姓的女子册封为贵妃,足见这女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,这换成谁都会觉得无上荣耀吧?
方筝听说过海棠的未来世界,那里的男人如果同时娶两位妻子的话,是犯法,好像是个重婚罪吧?
方筝转了转手中的杯子,她对男人能娶几房妻室并不太感兴趣,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做几盒『药』丸。
“我介意啊,如何能够不介意?我的男人,却还要同别的女人在一起······想想就难受!”
“那就抗旨不尊好了,他看上去很在意你,绝不会因此砍你脑袋的,相信姐,姐看人向来精准!”海棠拍着胸脯保证。
“可是······可是这样的话······”
“怎么?舍不得了?你爱他,心里有他,舍不得离开他是不是?”
卓乙雪看看海棠,终于点头。
“海棠,你说我应该怎么办?怎么选才不会错?”
“怎么选都是错!”海棠一拍桌子,说的很是斩钉截铁,“雪啊,难道你没有听过饭米粒和蚊子血的故事吗?”
“啊?”
对于海棠充满跳跃『性』的思维,卓乙雪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。
海棠突然诗人一般的从凳子上站起,饱含深情道;
“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,至少两个。娶了红玫瑰,久而久之,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,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;娶了白玫瑰,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,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······”
卓乙雪听完,觉得似乎有些懂得海棠的意思了——她就是皇上的红玫瑰或者白玫瑰。
“我懂了,你是说我若选择进宫,我就成蚊子血或者饭米粒了。”
“啥?你说的啥?”卓乙雪一句话讲海棠从诗人的情绪里拖了出来。
“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?”
“你真是不理解姐的比喻······”海棠抚胸做失意状,却听到方筝说道:
“两个都娶回来不是挺好······呃,当、当我没说······”
见方筝打住开始给自己猛灌茶水后,海棠和卓乙雪才收回那恶狠狠的眼神,继续探讨刚才的话题。
“雪啊,假设你留在宫中,时间长了,你会觉得那高墙大院里争风吃醋的生活其实就是一滩蚊子血,而无拘无束的江湖才是你心中的白月光;但你若选了活在这自由的市集中呢?要不了多久,你也会觉得这里的生活苍白、寡淡的就像一团饭粒,而那绿瓦红墙里的人,永远都会是你心口上的那颗朱砂痣······所以我说,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这两个选项,不论你怎么选,若干年后你都会觉得自己当初选!错!了!”
海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顿觉口干舌燥,仰起头就是一大碗茶灌了下去。
“是吗?怎么选都是个‘悔’字吗?”
卓乙雪神『色』黯然,觉得前途更加『迷』惘了。
“小雪,你莫要听海棠的,你的事情,不论哪件,我和海棠定是愿意竭尽全力相助的,唯独只有这件事,我和海棠却是无法『插』手,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。”方筝伸手拍了拍卓乙雪的肩膀,以示鼓励。
“帮我出出主意也不行吗?”
“感情的事情,向来都只是如鱼饮水,外人又岂能感同身受?若无法感受体会,又怎敢胡『乱』出主意?小雪,你和皇上的事情,不管我们如今分析的多透彻,道理讲的再通顺,那又如何,你要求得终究是你自己的心意,你若喜欢,错了又能如何?”
“娘娘,奴婢借用茶馆的厨房,不甚熟悉,折腾许久,只炒来了一盘这个。”
三人的谈论被突然出现的秋翎打断,只见她黑着一张脸端来了一盘菜,像上酒席一般,捧出了一盘黑乎乎、认不出原材料的东西,端正的摆在卓乙雪面前,她熟练的码放好杯碟碗筷后,单手做了个“请用”的姿势······
卓乙雪低头看了一眼,觉得秋翎菜虽炒的不济,可这五星级大厨的范儿还是做的很足的······
最终还是海棠召回了因为放假而迅速狂奔回家的厨子,特意加班给大伙儿做了一桌饭食。
众人吃饱喝足,秋翎欲带卓乙雪回沐府,又顾忌着天黑危险,白天马车发狂让娘娘受伤的罪还未同公子领取,若再添些别的,公子怕是不能轻易饶恕她了。
海棠注意到这个叫秋翎的老成丫鬟,此刻似乎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,像是有什么犹豫不定的事情,她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,见她不时地拿眼睛瞟着屋外,顿时有些明了。
“嗨,秋翎姑娘?”海棠来到秋翎身旁,伸手搭在了秋翎的肩膀上,一副揽人入怀的样子。
秋翎哪里做过如此“不得体”的模样,轻轻挣扎了下,离了海棠三步远后站定,淡淡道:“贾姑娘。”
“得!别这样叫我,还是像小雪一样,直接叫我海棠吧。”
“奴婢不敢。”
海棠见秋翎嘴里说着不敢,眼里却毫无畏惧之『色』,明白这丫头就是守着规矩而已,于是也不勉强她,只说道:
“我看你这副样子,是不是盘算着如何‘打道回府’啊?”
“是有此打算,只是天『色』已晚,行路恐有不便。”
卓乙雪小松了一口气——若秋翎死脑筋的非要回去,她怕是还得“自尽”一回。
“那就正好了啊,天『色』已晚,留下借宿。我这小茶馆里倒还有着几间空房,待会儿命人收拾收拾,你和门外那俩帅哥都各自挑选住处吧!”
秋翎闻言,没有急着道谢,却扭头看了一眼卓乙雪,在卓乙雪点头之后,方从容的谢过海棠。
入夜,卓乙雪宿在了海棠的房内,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。
“小雪,你在宫里待的时间也不短,依你看,现实中的后宫和咱在电视剧里看到的,是一样的吗?”
“这个我还真不知道,我虽在皇宫当值,可是一直是扮作太监留在御景宫的。对于后宫的妃子、嫔妾们,我也只是见过而已。”
“那······你可想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