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奴婢也是冬宜宫的,奴婢给娘娘送过吃的,奴婢是小环啊!娘娘救救我们吧,我们不要去马房,不要去马房啊!”
卓乙雪听着声音确实熟悉,于是连忙转过身来看,这一看果然是自己宫里的小翠和小环!
虽说和她们接触不如燕娇和燕飞多,可是卓乙雪也早就将她们列为“自己人”了,现在自己人被人压走了,她岂有不管之理?
“等等!”卓乙雪朝那几位拉人的侍卫喊了一声,那些侍卫果然停下了。
“奴才拜见娘娘!”
“谁让你们这样压走本宫的宫女?”卓乙雪问。
“回娘娘的话,奴才们是奉了高大总管的命,这才将人带走的!”其中一名侍卫朗声回答道。
“大总管?”
卓乙雪皱眉,既然是大总管,那么就应该和莫延枫有点关系,她不认为莫延枫是一个随意惩戒下人的主子,他向来不喜动刑。
那便是这两个宫女惹祸了。
“既然如此,那你们可否告知,她们被罚去了哪里?”刚才听着好像是马房什么的,她们到底是自己的人,若是罚的重了,看能不能稍稍求求情,给放点水。
“回娘娘,她们被罚去了马房。”
真的被罚入马房了?!
那这两人定是犯了大错了!
“马房是哪?是罚去洗马吗?”一旁的海棠见卓乙雪面色大变,于是悄悄问道。
“哪有那么简单!”
这马房的工作若是正当分配去的,那便是正当工作,苦是苦点,倒也不至于会怎样;可若是被罚进去“受苦”的,那便是个花样百出了!
通常在马房受罚的宫女或太监,几乎没有活着受完罚的。所以暗地里也就有了罚去马房等于判了死刑的说法。
不知道自己的这两个小宫女究竟做了什么,竟会让莫延枫如此大动干戈。
“你俩,究竟犯了何事?”卓乙雪低头询问。
小翠见状,连忙不住的磕头,一边痛哭着说道:“娘娘,娘娘救救奴婢吧,奴婢日后决不再犯了,娘娘······娘娘发发慈悲,救救奴婢!”
海棠听着这丫头哭得有些昏头了,始终说不出再见到底干了什么,只顾着求饶,便不耐烦的说道:“你不说就算了,我们可没时间在这儿等着你们!”
小翠一听,吓了一跳,实话她不敢全说,于是只说道:“娘娘,奴婢不该议论海棠姑娘,不该议论凝贵妃,奴婢该死!奴婢知道错了,还请娘娘宽恕!”
海棠一听,秀眉微皱——这里头咋还有她呢?
卓乙雪也觉得奇怪,追问道:“你都议论了些什么?”
“娘娘,奴婢见海棠姑娘长得十分美丽,于是就同小环一起闲话,说海棠姑娘竟比凝贵妃还要美上几分,哪知道竟被皇上听见了,皇上十分震怒······娘娘,求求娘娘替奴婢们求求情吧!奴婢再也不敢说凝贵妃坏话了,再也不敢了!”小翠说着又重重的磕起了头。
因为说凝贵妃坏话?所以惩戒了她的宫女?
卓乙雪心里一惊,却没敢轻易相信,只转头看向小环,厉声问道:“小环你说,你们究竟因何事被罚?若敢撒谎,罪上加罪!”
小环哭得稀里哗啦,她其实也不知自己究竟那句话惹了皇上,可是这句话一定是包涵其中的,于是她点点头,哽咽道:“娘娘,奴婢不敢欺瞒,奴婢们确实是说了这样的话以后,被皇上当场抓住的,皇上当时十分的震怒,想来是气的不轻······奴婢们确实不应该议论主子,奴婢知错了娘娘!”
卓乙雪看着她俩都不想撒谎的样子,心里明显慌了一下——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说了这样的话,便遭了如此重罚?
说凝贵妃不如海棠好看,便生气至此?
海棠见卓乙雪惨白着一张脸,连忙出声说道:“哎哎,别冲动啊,这里头兴许有误会呢,谁知道这俩姑娘还做了些什么呢?你可别胡乱做决定啊!”
“海棠姑娘,我们当真不曾撒谎!你和娘娘除了冬宜宫,是我们俩来关院子门的,我们刚将门掩上,并未离开,而是站在门后说了会话,哪知道、哪知道皇上今儿提前下了早朝,在门外将奴婢们的话给听了去,进来便令大总管将奴婢们送去马房,奴婢可以发誓,奴婢绝对没有撒谎!”小翠和小环说着都竖起了右手,发了毒誓。
海棠一愣,不会吧?真的只是因为她们贬低了凝贵妃?
“小雪啊,这宫里是不是宫规森严,比如决不允许贬低宫中主子之类的,违者死刑什么的?”若有这种规矩,倒也可以想成皇上······呃,严格执法?
“这算贬低吗?”卓乙雪声音不高,却听得出来语气十分笃定。
如果这两个宫女真的只是议论两人外貌,那这便不算是贬低,而且退一步来说,就算她们真的在言语上冲撞了凝贵妃,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替她主持公道吗?
“娘娘,若无事,奴才们便继续押送这两个罪奴了。”
罪奴?
因为说凝贵妃不如海棠漂亮,她的人就成了罪奴?
“慢着!”卓乙雪出声留住侍卫脚步,厉声道:“这两个小宫女本宫保了,你们放人。”
“这······这恐怕······”侍卫听到卓乙雪这样说,感到十分为难。
“怎么?本宫没有这个权利?”
“这······娘娘,皇命难违!”
皇上的命令,哪怕是太后娘娘,也无权更改啊!
“原来本宫当真无权,那······它呢?”卓乙雪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来,缓缓问道。
侍卫们见了令牌,相互看了一眼,终于磕头后回道:“娘娘虽然有皇上的御赐令牌,却······并非执行皇命,奴才们不敢擅自放人!还望娘娘恕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