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每次都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,并且真的过上了极为洒脱自由的日子,可是实际上每次只要跟那边有任何接触,哪怕不是他本人,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堡垒又会瞬间坍塌,所有不堪的记忆更是重新席卷了她!
“小雪,我刚才好像感觉到他了,他来了。”
海棠跌坐在浴池边,眼圈隐隐有些红了。
她好不甘心啊!
现在的她,就算只因为他而心痛了一丝一毫也会让她感到无地自容。
卓乙雪听了,有些吃惊的问道:“感觉到?那你可看见人了?”
海棠轻轻摇头。
“那就肯定不是真的啊!这可是皇宫哎,到处都是侍卫,尤其是冬宜宫里,皇上还安插了几个暗卫守着呢——基本上呢,这里是连个苍蝇也飞不进来的地方,所以放心吧,你一定是错觉,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。”
“不会的,我的感觉没有错!”
那种感觉她不会忘记的,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,他的气息就深深的印入了她的脑海!而且,如果是他的话,就不用奇怪为何没有惊动任何守卫了——他绝对有这个本事!
卓乙雪从浴池里出来,裹上浴巾,见海棠如此认真,当下也认真的思索了起来。
“假如真的是他,那他跑来干嘛?冰魄不都已经要回去了吗?难道还有什么忘记拿走的吗?”
说起冰魄被拿走卓乙雪就一肚子火——这个男人当的,真不是东西!
“是啊,我什么都不欠他的了,还来做什么呢?”
正当两人陷入惆怅之际,门外传来了燕娇的声音。
“娘娘?娘娘?”
“进来。”
燕娇推门而入,略带着急的说道:“娘娘,时候不早了,差不多该准备准备去钟翠宫了。”
燕娇琢磨着,这个时候开始给娘娘打扮的话,希望不会迟了。
是啊,卓乙雪突然想起来,今日的晚膳要去钟翠宫用的——不仅仅是她要去,莫延枫也是要过去的,还有其他的一众嫔妃们,今日的钟翠宫,说白了就是会搞一个家庭晚宴,让皇上陪着自己的后宫小聚一番。
卓乙雪想要去准备,又有些担心海棠——卓乙雪知道,海棠不论有多强悍,在那个楚君阳面前,也是脆弱的让人心疼的!
“没事,你去吧,我自己躺会儿,安静一下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躺在这儿啊——这地多硬啊!”
“是啊,海棠姑娘,我送您回偏殿吧,您躺在榻子上稍加休息,晚膳很快就会命人给您送过去的!”
海棠听了,不想耽误到卓乙雪去赴宴,便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去,卓乙雪连忙让燕娇先送海棠回房。
“对了,小雪,有人潜入冬宜宫的事儿你记着要告诉皇上,回头让他把这儿的安保加强一下——实在是太弱了······”
海棠临走还不忘回头叮嘱道,虽然那个家伙儿实在强的有些bt,但是能够这样悄无声音的潜进来,说明这里的安保确实是存在漏洞的,这样对小雪来说不安全。
“哦,我知道了——那你也不要想太多,等我回来,我们再好好聊聊!”
海棠没再说话,转身出去了。
卓乙雪一边担心海棠,一边抓紧时间换衣服——她争取早去早回!
楚君阳和凌木才飞身出宫,楚君阳便踉跄一下扶住了身前的树干。
“主子!”
凌木连忙伸手来扶,楚君阳却又抚着胸口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来。
凌木吓了一跳,他若是知道主子的伤势恢复的这么差,他一定会拼命拦住主子决不让他冒险入宫的啊!
“主子,来,凌木背着您!”凌木二话不说一把架起楚君阳的胳膊,迅速将人背上身。
当凌木真正背起楚君阳的那一刻,凌木心里的慌乱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——
楚君阳何时让人背过?
凌木曾经见过伤重的主子,可是以往哪怕是伤的再重,只要他还有意识,就一定会推开他们自己硬撑着前行的······
今日之所以会如此顺从,难道不是因为·······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吗?
重到连主子这样要强的人都开始撑不住了!
凌木越想越伤心,也越来越自责,他担心自家主子,竟情不自禁的抽泣起来。
“凌木,闭嘴。”
楚君阳并未晕过去,只是打算闭目小憩一会儿,可是这个凌木却一直不停的抽抽搭搭,十分吵人。
“主子······属下该死!竟没想到您伤的如此之重——属下就应该拦着您,不让您来才对!”凌木背着楚君阳,不断的自责。
楚君阳不屑的哼了一声,冷冷道:“拦我?就凭你?”
“可是,主子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!如今主子生命危在旦夕,属下实在是······”
“凌木,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危在旦夕了?”
凌木突然觉得背后的声音更冷了些。
“主、主子,您都让我背着了,难道不是因为伤的太重?”
“凌木,难道不是你强行背的我?”
凌木:“······”
终于安静了!
见凌木不再说话了,楚君阳这才重新闭上眼睛,他的伤要痊愈估计还得有一阵子,就暂时让他的女人在皇宫再待一段时间。
放她在外面玩儿的够久了,差不多该回来了。
凌木熟练的在腾飞跳跃着,虽说此时背上多了一个人,可是他却依然轻松的好似一个人。他不停的加快速度,因为他知道,主子真的伤的很重!
他强撑着身体进宫,无非也就是想看一眼夫人罢了!
凌木能够感觉的到,自他拿回冰魄之日起,主子的心就没有一刻放下过,这次进宫,亲眼看见夫人得到很好的治疗后,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