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想撕掉你那层虚假的面具，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。”

“陛下……”夜音尘的唇-瓣因为害怕而轻轻颤着，他执念似地伸出手，想要去抓白蓁的手或者衣袖，“我们先回宫去，你听我慢慢解释好不好，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仔仔细细地讲给你听，你别生气……”

“啪——！”

一声脆响。

白蓁一把打掉他的手。

许是因为她太过用力，他脚步竟跟着向一侧虚浮地晃了两步。

头上的碧玉发簪从发间滑落，摔在地上碎成两半。

墨发如瀑般倾落，遮住了他的半边容颜，同时也掩去了他眸底的落寞和悲伤。

白蓁平静地看着面前略显狼狈的少年，嗓音淡淡，“都说眼见为实，耳听为虚。我听了太多的谎言，又怎么知道这一次，你说的是真是假？

夜音尘，我不会再相信你了。

因为我最讨厌的，就是背叛。”

少年的身体重重一震，像是有一只手穿过胸口，狠狠地攥住心脏，生疼生疼，快要窒息一般。

女孩的声音传来，依旧是如常的语气，听在他的耳里，却字字诛心。

“你走吧。我不杀你，但也不想再见到你。”

少年抬起头来。

墨眸里泛起点点水光，看起来莹润，却透着浓浓的悔意，不舍与绝望。

眸底最后的一点光芒渐渐地被黑暗吞噬。

他嗓音轻颤着开口，“陛下……”

白蓁背过身去，负手而立，不愿再看他。

“滚！”

少年的身形一晃，扶住桌角才堪堪站稳。

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，他朝女孩看了一眼，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房间。

外面电闪雷鸣，风将窗吹得咣当作响，雨也似乎下得更大了。

少年走至房门口，一脚迈出门槛时，脚步顿了顿，转头又朝白蓁望去。

她仍是面朝着墙壁，甚至不愿再多看他一眼。

他收回视线，垂首自嘲地笑笑。

他伸出手，让雨水将手上的血迹冲刷干净，然后步入瓢泼大雨当中，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薄薄的衣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