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边走边聊,刘木还没缓过来,中间歇了两次,终于踏上了最后一级。山上是一片平地,两边各列着一排石碑,据乔木楠说,石碑上刻着历届老师的名字。
平地尽头是书院大门,大门不高,白墙黑瓦,门楣上挂着一个黑底白字的牌子,上面写着四个大字“观止书院”。大门两边各书四个字,左边写着“闻道可观”,右边则是“解惑不止”。
三人进了书院,找到负责管理内务的严老师。
严老师面部削瘦,两鬓梳得整整齐齐,满脸的严肃。他正坐在桌前算账,板着脸,眉头皱成一个川字,三人进了屋里,站在一旁,乔木楠和萧强站的很端正,明显有点紧张。
过了一会,严老师放下笔,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三人,端起杯子喝了口茶,问道:“你们两个小猴子,又有什么事啊。”
萧强上前作了个揖,把刘木的情况说了一遍,严老师皱了皱眉头:“观止书院可不是随便就能进的,你在会龙城可有熟人能替你担保。”
刘木上前,学着作了个揖:“不敢瞒老师,我只是沙头镇一个孤儿,从小吃百家饭长大,夏天农忙到镇东头的刘员外田里打打工,冬天南边的张大人施舍粥饭的时候帮着维持一下秩序,平时都住在镇子西边三里外的破庙里。”
来的路上,刘木早就打好了腹稿,镇子里的情况都听别的乞丐说过,这时候也不犹豫,接着道:“前天镇外来了一伙强盗,把破庙烧了,我在镇里要饭回去晚了,撞见强盗正在烧庙,我跳到了水里,逃过一劫。我不认识字,也不求在书院常住,但求能在这里将养几天,养好了身子我就回沙头镇。劈柴、做饭、打水、洗衣这些我都会做,只求能有口饭吃。”
“你会做饭?”严老师眼睛一亮,“水平如何。”
“刘员外农忙的时候,那些大锅菜都是我帮着做的,大家都说我做的好吃。”
“好,那今天的午饭就你负责了。萧强、木楠,你俩去帮他一起做,做的好吃了以后你就负责做饭。其它的事还是让学生自己完成。”
那天午饭,在观止书院引起了轰动,一锅简单的白菜炖粉条加了少量的肉丁,配上熬得粘稠的玉米渣粥,让刘木这个厨房管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。
第二天刘木又磨细了玉米面,加了甜菜末,做出了一锅玉米面贴饼子,再加上一锅炖的香喷喷的河鱼,刘木终于在书院站住了脚,再也没人提让刘木离开的话了。
一转眼,来到书院已经月余了。刘木逐渐变成了书院的一员,不再像开始那样谨小慎微,偶尔空闲时也在书院里走动走动。反正他也没啥坏心思,书院估计也没什么可算计的。
这一日午饭过后,刘木又逛到蓝老师的教室旁,是的,是教室,这个世界很奇怪,有些名称不象是古代名词,比如教室,比如老师。
刘木很困惑,总觉得和过去的世界有点关联,但是又想不通为什么,后来就懒得想了。管它呢,只要痛快的活下去就好了,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