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九空眼看这样下去情况不妙,连忙下了命令,盾牌阵往前行进,两侧内缩,从山壁离开,形成一个圆阵,往来路突围而去。
刘木他们也连忙跟上,围成一个小圆,跟在大阵侧后方帮着抵挡。
路上都是石块落木,盾牌阵走的很不顺利,一个疏忽,就有士兵被拉出去,无数兵器落下,惨叫声很快就停止了。
行了百米,刚到刘木挖出凹陷的地方,盾牌阵已经不足十人了。
刘木的小圈倒是一人未损,贼人看他们衣甲破烂,兵器普通,还有举着黑锅拿菜刀的,显是普通小兵和杂役,和他们拼命不值得,没人付钱。再加上刘木刀法凌厉,杀了两个冲过来的勇士,就没人管他们了。
兵士渐少,快要维持不住盾阵,谭九空大声下令,盾牌阵往刘木的小圈上套去,小圈士兵从刘木处断开,往两边一散,形成一段弧线,正好和盾牌兵结合成一个新圆。过程极其自然,毫不艰涩,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的。
刘木不知怎的就到了圈里,还举着黑锅,回头见到王爷,王爷朝他笑着点点头,一点也不惊异他还活着。
南怀王身穿黑色蟒龙袍,头戴金边黑冠,手持利剑,随着圆阵缓步前行,就好像平日里在花园散步一般,风采气度不由让人心折。
刘木背上黑锅,挺胸抬头,跟在王爷身后,感觉自己像个贴身护卫。嗯,南侠展昭那样的贴身护卫。谭九空瞥见刘木的样子,嘴角不觉抽动一下,忙回过头来,稳定心神。
新的圆阵有一段没有盾牌,刘木盯着几个共过患难的士兵,有了危险就出刀搭救,刀光凌厉,每出必中。他出刀时,南怀王在旁边细细的盯着,若有所思。
圆阵又行了两百米,勇猛敢冲的贼人死伤殆尽,剩下的多是胆小之徒,逡巡不前,眼看就要透围而出。
这时远处跑来一将,挥舞着厚背刀,边跑边与三人打斗,定睛看去正是统领陈仲达。
追杀他的三人,一人身材高大,面目狰狞,手持六尺狼牙棒,力大且沉,陈仲达受他一击就退后一步;另一人双手紧握齐眉棍,点、拨、扫、撩,专攻下三路;还有一人手持利剑,在四周快速绕行,抓住机会就突前一刺,又迅疾离开,剑如毒蛇,每出必中。
陈仲达身上渗出点点血迹,边打边退。
谭九空见了大喜,忙指挥圆阵迎了上去,众匪也是欢呼,原来是他们的三个头领到了。
双方会合,圆阵放开缝隙,陈仲达退进阵中,盾牌兵挡住三个匪首,那三人虽武功高强,对上军阵却力有未逮。
陈仲达见过王爷,抓着谭九空的手,急切道:“不能再往前走了,前面有马队埋伏。”
谭九空大吃一惊,马队正是盾牌阵的克星,这可如何是好。
正思量间,忽听陈仲达大喊:“鼠辈敢尔,王爷小心。”谭九空浑身一震,难道又有变故,转头看去,却见王爷、刘木并无异状,心中刚觉不对,一颗大好头颅已经掉了下来。
陈仲达取了统领首级,回头又是两刀,武功最强的两个盾牌手也丢了性命,剩余兵士见此变故,有的转身扑上来,有的往外逃命杀去,圆阵顿时破了。
南怀王终于变了神色,抬剑指着陈仲达背后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,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。
陈仲达挡开两个扑击的侍卫,三个匪首已经杀了过来,前面的侍卫死的死,逃的逃,王爷面前再无遮拦。
陈仲达转身朝王爷走来,身后无数贼寇跟着逼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