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两人感觉刘木内力似有恢复,对视一眼,皆是大喊一声,用尽全身内力猛力攻入刘木体内,就要一举毙敌。
刘木只觉体内寒流、热流受了两边巨力压缩,在分界处终于迸散,再也维持不住泾河分明的状态,混成一片,新的内力似热非热,似冷非冷,忽冷忽热。
刘木心念一动,内力变寒,右手对方的寒流攻进来,仿佛是到了刘木体内的水,自然受到刘木控制,变成了他的内力。
他右手反扣住对方手腕,寒流逆流而上一直冲入对方体内。
好像在河流里一样,刘木闭上眼睛,脑海里感觉到对方全身内力流动,心念一动,对方全身寒流不受控制的往刘木体内流来,如乳燕归巢,全数变成了刘木的内力。
他心念又转,体内寒流转热,全身内力化为热流,热流从左手逆流而上,攻入对方体内,仿佛流过木质船板,感应到对方体内内力,这内力也是他的了。
三人站在崖上,手拉着手,状似亲密,身形不动。
山风挂过,两边的人仿佛只剩了一层皮和骨架,迎风飘起。
刘木松了手,两人随风远远飘了出去,好像风筝一样。
他仰天长啸,体内再无隐患,内力充足到似乎要爆炸,不吐不快。
刘木往崖外一跳,从高处直跃而下,下面是最后三十多个黑衣军,已经没了马匹,围在张师爷身边,负隅顽抗。
众山贼正在戮力围杀,地上倒了一片尸体,为首的冯玲也瘸了一条腿,铠甲破碎,靠在山壁,无力再战,只是嘶声喊着众人冲杀。
最后这三十人是黑衣军中的精锐士兵,山贼死伤数十人,仍不能取胜,后面几个士兵正在搬开燃烧的树干,眼看就要杀出生路,张师爷大喊道:“挡住,挡住,马上就能逃出去,到时候带兵来把他们都杀了给将军报仇。”
山贼正有些退缩,有人心想,反正已经胜了,能分的银钱也不少了,何必死在这里,攻击都有些敷衍。
正在此时,空中传来一声大喊,“杀。”
声如洪钟,山谷空旷,反复回响,众人耳中嗡嗡的,只能听到一个字,“杀,杀,杀,杀,杀。”
地上的人无论是黑衣军还是山贼都抬头看去,只见月光正在谷顶,一人从月亮中落下来,红色长刀往前不断刺出,每一刺都有红光或蓝光突出刀体,却不消散。
不多时无数蓝光和红光,从月亮垂下,仿佛是冥河载着地狱火焰,朝着黑衣军落来。
兵士挡无可挡,只能高举兵刃,仰天大喊,却不知道自己喊的是什么,也许只是面对死神的无奈发泄吧。
光芒落下,仿佛无数巨石砸在地上,下面的兵士血肉四散,惊得山贼直往后退。
光芒终于落尽,刘木右手隔空控制血水升起水柱,双足施展飞燕诀,落在水柱之上,缓缓降了下来,立在血海之中。
不知道为什么,有人跪下来,匍匐在地,口中喃喃自语。
慢慢的,山贼都朝着刘木弯下双膝,黑压压的伏在地上,仿佛敬拜神明一样。
月光落下,照着刘木的脸,无悲无喜。地上的血水映着他的倒影,微风吹过,荡起千层浪。
出了山谷,冯玲收拢残部,山贼只剩了不到百人,亲卫也只剩下五个,亲卫统领从后方袭击骑兵队伍,寡不敌众,身中数枪而死。
冯玲命众人挖了大坑,把亲卫和山贼葬到一处,草草祭拜。一切事成,冯玲就催着众人上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