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牵机看了半晌,脸上忽然浮现出笑意,站起来道:“原来刘英雄是天下有数的高手,失敬失敬,请坐下说话。”
刘木坐下,张牵机亲自给他倒了杯茶,看刘木喝了一口,才道:“王爷待我恩重如山,但有所命,必会遵从。不过这信上说要在月内造成边关紧急的假象,报给皇帝,恐怕难以做到啊。现在北地军队毫无动静,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引得他们贸然来攻呢?”
刘木见他前倨后恭,必是有了定计。他心里冷哼,面上露出急色,霍的站起来道:“那怎么办?王爷情势危急,可等不了多久。”
张牵机连忙按住刘木双肩,道:“莫急,莫急,我倒有个办法。”
他来回踱了两步,道:“边军总帅陈东狂和北地军队作战多年,百战百胜,皇帝曾经在朝上说过,有东狂在南,他睡得安稳。”
他转过身来,看着刘木道:“若是陈东狂死在北地人的手里,你觉得皇帝会怎么想。”
刘木眼睛一亮,道:“必会以为是北地人扫除障碍,就要攻我南陆。”
他又迟疑道:“北地人应该试过暗杀陈东狂吧,要是有机会不是早就做成了。”
张牵机嘿嘿笑道:“他们做不成,这不是有我们吗?”
两人密议半晌,刘木告辞离开。
出了大门,刘木牵着马沿路去找客栈,心中一边暗想:“这张牵机果然阴险毒辣,想趁此机会除掉总帅,自己上位。只可惜这些手段,怕早就入了承南王的算计之中,承南王深谋远虑,不愧是皇室后代。”
刘木旁观者清,却懒得管他们勾心斗角,反正做完此事,还了王爷救命之恩就是了。
到了一家客栈门前,刘木把马给了伙计照料,自己去柜前开房,掌柜问道:“客官要什么房间。”
刘木扔出一锭银子,道:“来一间上房。”看看周围无人,他摊开手掌,掌心是一枚圆形铜币。
掌柜抬头看了一眼,递给刘木一块牌子,喊道:“上房一间,甲三号房。”
刘木收回手,跟着伙计上楼安顿。
到了晚饭后,有人敲门,刘木打开门,掌柜提着一壶热水,弯腰笑道:“客官,这是您要的热水。”
刘木让开身,掌柜提着水进来,回身先关了门,然后单膝跪地,右手抚胸,低头道:“不知长官来临,没什么准备的,还请海涵。”
刘木点点头,坐到桌旁,掌柜连忙起身,给刘木倒了杯热水,放在桌上,然后站在一旁。
刘木问道:“这屋子安全吗?”
掌柜道:“这屋子两边都是空房间,我刚才又去看了一圈,没人靠近。”
刘木点点头,低声道:“我叫韩成,托克城的细作以后归我管,你们在这里发展的如何了?”
掌柜道:“现在已经有十二个兄弟混进城里,开了一家客栈,一间杂货铺,一间铁匠铺子,还租了两间屋子。”
原来这掌柜是北地的一个探子头目,前些日子北地来人被张牵机俘获,严加拷问下道出了托克城已经进来了十几个细作,俘虏官职不小,来此是要做细作首领的。
南陆北地本来就互相渗透,每年都会抓到不少细作,十几个实在不足为奇。
张牵机本想放长线钓大鱼,没想到碰到承南王的事,要把杀了总帅的事栽赃到北地人身上,正好用到这些细作。
张牵机想要刘木混入细作内部,拼死击杀陈东狂,在他看来,杀了陈东狂以后,他当了总帅,刘木留不留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,武功再高还能敌得过千军万马?
刘木自有他的想法,不过无论如何,陈东狂必须死,否则边军没有变化,承南王救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