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志，当你从程营长身上爬起来的时候，程营长还是有呼吸的，对不对？”赵悦楠开口追问。

王志咽了咽口水，微微点头示意：“不错，当时程营长舍身护我，我在他的身下安然无事，可他浑身是血，我抱着他，拼命的呼唤医生，可当时的场面真的是太乱了，所有人都忙着应战，没有人听得到我的呼唤声，当时，我真的有种叫天天不应，叫地地不灵的无助感。”

“后来呢？后来你怎么就确定程营长真的死了？”黄磊开口追问。

“当时程营长浑身鲜血，伤势十分严重，握着我的手上也都是血，有气无力的跟我说，他对不起嫂子，让我一定要告诉嫂子，好好的活着，善待自己和孩子，一定要将孩子养大成人，之后他就死在我的怀中，再也没有醒过来，不管我如何呼唤，他都听不到了。”虽然事情已经过去有段时间，可对于王志而言，这是一个深刻在脑海中的片段，每次提起这个场面，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，让他痛苦不堪。

“王志，当时除了程营长浑身鲜血，昏死在你的怀中之外，你有没有摸过他的颈动脉，或者将手放在他的鼻孔处，确定他没了呼吸？”赵悦楠开口追问。

王志瞪大双眼，神情变的紧张起来，摇了摇头，一五一十的回应着：“没有。”

“也就是说程营长当时很有可能还活着？”王野嘴角微微上扬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惊呼着。

王志满脸诧异，嘴巴变成一个O字形，整个人如同雕像般坐立不动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

“王志，你没事吧？”黄磊递给他一杯水，开口追问。

王志猛然起身，有些颤抖的双手落在他的肩上，直接将他手中的水杯打翻，瞪大双眼追问：“你们刚刚说什么？”

“我们怀疑程营长有可能还活着。”黄磊一五一十的回应着：“当然，这不过是我们的猜测，还不能完全证实，不过今天找你证实之后，我们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。”

王志的身体有些站立不稳，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。

“王志，没事吧？”大家赶快过去搀扶他坐落在凳子上。

王志的额头上有汗水溢出，眼睛发红：“也就是说程营长当时并没有断气，而我却不管不顾的将他丢弃？”

“王志，这事不能怪你，当时你以为程营长已经死了，一心想着杀鬼子，为程营长报仇。”王野开口解释。

“而且我们也说了，这不过就是我们的猜测，程营长是不是真的还活着，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。”黄磊开口接应着。

“不，不，程营长一定还活着，他一定还活着。”话音落下，王志狠狠的打了自己两耳光：“我真是笨，以为程营长浑身是血，昏死过去，就以为他断气了，我当时应该进一步确定的，如果我知道他还有气，我说什么也不会儿丢弃他不管的，都是我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