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九思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不完全是,古教授的实验研究是保密的,具体的连我也不知道,他只是告诉我需要我配合的时候会找我,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,也没问。有时候研究实验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,尤其是心理学,它的研究范围之广,涵盖了一个人的性格、情绪……”
一说起心理学,温九思似乎打开了话匣子。
姜楚楚看向温九思,在说起这些的时候,他的眼里仿佛有天地,辽阔、悠远,能装得下一切神秘而复杂的东西。
那是他钟爱的事业。
……
不用担忧古教授突然的来访,姜楚楚这两天过得还算轻松,只除了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——
温九思似是被她差点被绑架这件事心有余悸,这几天早上、中午、晚上接送不说,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她的身边,偶尔有两次他实在抽不开身,也是小赵和另一个一看就是特殊训练过得大汉来接的她。
虽然多少有些不适,但是每每一看到温九思微微蹙眉的担忧神情,姜楚楚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时间很快到了温九思母亲的生日,也就是忌日这一天。
一大清早,姜楚楚从卧室出来的时候,温九思已经在玄关穿鞋了。
男人身上穿着白色的卫衣外套,裤子是宽松的卡其色长裤,一双休闲球鞋。如果不是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就差写得明明白白——我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以外,他看上去就像是某个大学出来的大学学长——虽然大概很少有大学学长会戴着价值七位数的腕表。
见他打扮得这样休闲,姜楚楚反倒有些拘谨了。
“我是不是穿得有些不合适?”有些过于隆重,却显得就没那么亲和了。
听到女孩儿怯怯的声音,温九思抬起头来笑了笑,目光温和地从她身上扫过。
“没有,很漂亮。”
的确很漂亮。这是姜楚楚在卧室里精挑细选,换了十几套衣服之后才挑选出来的,庄重,又优雅。虽然说他们准备去见的那个女人,或许早已经变成了这世间的一抔黄土,可那是温九思的母亲,姜楚楚想以自己最好的姿态去见她。
温九思见她神色还是略有不安,站起身朝她伸出手。
姜楚楚走过去,温九思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,附身握住她的脚踝,亲手将准备好的高跟鞋替她穿好。
而后,他仰起脸看她。
他想,他的母亲一定也很高兴,他爱的女人,和她一样美丽。
…………
裴安妮的墓离京都有些远,清早七点出门,快到十点了才到,环境偏僻但清幽,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人为,这里面的墓十分稀少,再加上不是清明寒食,除了看守墓园的人以外,见不到几个祭拜的身影。
温九思沉默了许多。
“古教授还没来,我先带你去看看我母亲。”
姜楚楚点头。
两个人顺着一处小路走上山坡,拐了两个弯,在一株郁郁葱葱的松树下,看到了裴安妮的墓碑,一张黑白照片,照片上的女人美丽、优雅、微微笑着,下面配着字幕,书写着立碑人的名字——子:温九思。
旁边就是温九思父亲的墓碑,同样的规制、同样的立碑人,两张黑白照片并肩而立。
姜楚楚将带来的白菊花轻轻放在墓碑前,看着裴安妮的照片,眼眶里有酸涩不自觉的上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