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道才老老实实的诉说着在帮助柳督邮解脱之后,自己身上的一些变化。
“那天小人也没想到为几个老爷收尸,趁着夜色逃回家里后,小人才发现自己变得很口渴,把家里水缸都喝光了也不能停下,而且眼睛也变看得见了,所以小人壮着胆子回庙里把极为老爷的尸首藏起来,顺便捡回他们的财物,准备给自己看病。”
“那你怎么还没死?”张山没好气问道。
林道才瞥了一眼媳妇,闭着眼,吞吞吐吐的说:“那天我媳妇正好来葵水,我当时口渴极了,一时没忍住……就吃了点……”
在场众人:( ̄_, ̄)
不管怎么说,喝那玩意儿实在太丢人,看向林道才的目光也充满了鄙夷。
林道才媳妇小麦色的脸颊也变得通红,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她丈夫岂止是喝了一点啊?来月事的那几天,流的血全进她丈夫肚子里看。
林道才却不觉得丢人,傲然道:“你们这是干什么?虽然喝那东西不光彩,但我身上的渴水症跟眼疾都是这么治好的,就连我这一身腱子肉,也是托了我媳妇的福,她简直就是我的福星!”
“嘶……桂儿轻点!”
林道才突然惊叫起来,却是他媳妇用两根指头把他腰间的软肉宁了一圈。
“哼,叫你不害臊!”
张山一脸不耐:“闲话少说,你在仔细想想,柳督邮死前可有什么蹊跷?”
林道才皱着眉回忆一阵:“他死前就是面色很可怕,像是要吃人一样。没什么太特别的……,对了,他喊过一个叫‘云敏’的名字,似乎很恨那个人。”
虽然在同一个衙门做官,但也没人会闲着没事去打听别人家眷的名字,因此张山也不知道这个“云敏”到底跟柳督邮什么关系,只是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,等回江陵再慢慢查。
许缘看着林道才,眼中有思索之色。
如今林道才魔气入体,算是变异出几项特异功能,从他媳妇跟他的接触来看,似乎也没有了最初的传染性,而且他如今已经不再平凡,要是放任其在野,迟早也会惹出乱子。
要是就这帮这货把魔气废掉,这世上也不过多一个废人而已,但要是能带在身边,不仅能保下其性命,还能多出一个狗腿子。
于是他对张山道:“成岳,依我看这林道才也并无大过,你看看,依大盛律法,此人该当如何处置?”
张山知道,大人这是要保下林道才,他一脸赞同的点头,拱手回应:“回大人,柳督邮身中魔毒命不久矣,为保全名节,不堕魔道,于是恳请林道才助他了断,实乃高风亮节。”
“为全柳督邮清名,林道才舍身相助,此乃一功;然而他贪心不足,盗走柳督邮财物,掩盖柳督邮等人踪迹,此乃两过,因此按大盛律,林道才应判杖刑三百,徒刑五年。”
许缘惊异的看了一眼张山,小伙子不错嘛,不仅保下了林道才性命,还为柳督邮宣传一波,简直太有才了。
“嗯,如此甚好,让他们一家四口收拾东西,准备去江陵蹲大牢吧。”
林道才听到不用砍头,顿时心花怒放,他试过了,以他的体质,区区三百杖刑就跟挠痒痒一样,五年之后,他林道才又是一条好汉!
刑啊,日子越来越有判头了!
林母拜谢:“多谢青天大老爷为我儿做主!只是……我儿蹲大牢,我们这些老弱妇孺为何也要去江陵?”
她是舍不得家里的几亩地。
对于农民来说,土地就是他们最宝贵的财产,抛弃土地进城生活,根本没他们的活路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