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醒过一句,他再次拱手,转身离去。
曲宜春也是告辞离去。
他还有几年便可告老还乡,可不敢蹚这浑水。
张山对尚书令这根金大腿抱定了,心里早就有得罪他人的觉悟,兴冲冲道:“大人,咱们现在出发?”
许缘点头,在邓红英的搀扶下回到马车。
……
江陵钱氏,发达于两百多年前,那一代先祖从启明书院走出,是一个有名的清官。
经过这么多年的开枝散叶,钱姓后人人口繁多,族内良田美婢、家丁豪奴不计其数,是名副其实的地方豪强。
不过这一切,都要在今天终结。
钱氏家主一脉的府邸外,黑衣差役踏着整齐的步伐逼近,有下人弓着腰上前问话,却被推到一旁。
马车缓缓驶入,许缘掀起窗帘打量着这处宅邸。
发现光是这大门都比此前见过的董氏别院还要气派,更不提其中的飞檐青瓦,画栋雕梁。
如此庞大的财富,不仅是众多奴仆佃户的血与汗,更是被卖往鬼国,当做血食之人的尸骨堆砌。
他悠悠道:“成岳,放手去做吧,先把主脉抓起来,其余支脉,之后再一一辨认。”
张山握着一本律法典籍,吩咐着手下破门而入。
这书籍是他祖传的一件文宝,以血脉沟通,能发挥出些许效果,曾经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。
“嘭”
几个差役刚刚动手,身子就不由自主的腾空,最后落到地上。
他们平日里都在打熬身体,再加上那人没有杀心,连一点皮都没破。
一个穿着锦衣的魁梧男子从中走出,大喝道:“此乃朝廷御史钱全之府,尔等区区差役,也敢跑来冒犯?”
张山阴沉着脸,手里典籍中飞出一道莹白光芒,落到男子身上,顿时浮现出一层一层的枷锁将其捆缚。
他冷笑道:“竟然有这么多的锁链,你孽障这是做了多少恶事?也好,今日本官就要将你绳之以法!”
那男子武力不俗,闷哼一声,将层层枷锁崩碎,径直退回门中,兴许是去摇人了。
许缘看得新奇,对张山道:“成岳,你这文宝有何功效?可否让本官开开眼?”
张山屁颠屁颠的跑回来,双手捧着律法典籍,奉至许缘面前,介绍道:“此为下官先祖所传,名为‘盛律注解’,用之可为戴罪之人缚上枷锁……
只可惜,下官并未凝聚文心,只能以血脉催发,才堪堪发挥十分之一的威力。
如若不然,方才那恶贼已经被就地拿下了。”
这件典籍倒和许缘在书山里见过的观罪镜有些相似,都是倾向于律法方面的文宝。
珍视的接过,许缘翻看起其中内容,所记载的都是作者关于大盛律法的个人见解注释,密集却工整的小字,汇聚了作者大半生的心血。
只是稍微记忆几篇,他就不由肃然起敬。
这部注解可以说很是详尽,他这个法律白痴看过,都对大盛律法多了些许了解。
“令先祖……亦是读书人之榜样。”
张山笑得合不拢嘴,“若是先祖在天有灵,定会欣慰于大人之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