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坐在椅子上排毒的许缘不知何时来到了张红药身边,抓住她的手,想要带她离去。
在他身后,一团金色的氤氲雾气正在缓缓消散,像极了一道穿破浓雾的阳光。
张红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,看着自己的父母,缓缓点头说:“带我走。”
说话时,她不经回想起四年前,那个黑衣黑笠不露一丝肌肤的人,从一堆流民里找到自己时,她们两人的对话似乎和现在一模一样。
“跟我走。”
“带我走。”
更巧合的是,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,也和四年前那身,丝毫不差。
除了斗笠。
‘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?’
她这么在心中告诉自己,并回以肯定的答案。
甚至将温热的小手钻进了许缘的手掌中。
许缘心头惊奇,周身的金雾再次变得浓郁,并在下一刻出现在张家大门之外。
做完这些,许缘身体一个不稳,向后仰倒,被张红药抓住肩膀,再次抬了起来。
“谢—谢。”
呼吸着寒冷却自由的空气,张红药轻松一笑。
寒风中,她就像一多盛开的红梅,坚韧而美丽。
“不客气!”
“张—阿—姨——”
张红药眼里多出几分杀气,有心想在这个臭男人身上戳几个窟窿。
“哼,要不是你穿着这一身衣服,今晚你死定了!”
许缘缓慢咧嘴一笑。
“是—药—仙—子。”
身后,张金线夫妇匆忙的脚步声传来,许缘尚且来不及使用秘术·散,就被张红药抓着,消失在雪夜中。
……
医仙殿,许缘的新卧房内。
张红药把许缘放到床上,还破天荒的为其脱了鞋。
颇有种将其当主人服侍的郑重感。
许缘自然是受宠若惊,又不敢以这样的状态去点破,只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闭眼继续排除毒素。
张红药手里拿着一颗透露着幽绿光芒的金色琉璃珠,探入些许医元,全神贯注的解析其中毒性。
她只在前些年从父亲的手记中见过一年万年的半成品,连名字都是她取的。
想要靠半截药方推导出完整的药方,再将其破解,可谓难上加难。
但她别无选择。
直觉告诉她,这种前所未有的新奇毒,绝对有大用!
小半个时辰后,许缘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,将余毒再次打包成一颗琉璃珠,随手抛到黄金屋内。
“仙子,你刚才怎么不跟你爹娘说张青杏其实没有死呢?”
张青杏在被暴力搜魂之后,神智受到影响,时而清醒时而疯癫,又被张红药废去一身修为,如今正在江陵于府当下人,混口饭吃。
这也确实是张红药看在叔父叔母的面子上,留下的一条狗命。
至于陈维康,那厮在失去价值后,直接就被张红药一针扎死。
在之后一天,江陵城里的流浪狗都是吃得饱饱的。
张红药指尖流转的医元停顿下来,回到体内,头也不回到:“没有必要,他们这样,反倒断了我思乡的念头,为主人做更多的事情。”
许缘组织了一下语言,以过来人的口吻,劝道:“我也不是说你,你这年纪比我大一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