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一番乔装打扮,装作成出城进货的商人,那守门的将士刚刚轮班,几人趁着这个空隙,顺水摸鱼混了出去。
马车将将出城,飞隐便快速抡起马鞭,马儿迅速狂奔起来,几人一路颠簸,那辽城也在视线中越变越小。
绵儿单手撩开车帘,探出头去瞧了一眼,心中一片感慨:他们终于逃出来了。
“王爷,这几日我在那盐商府中,探到了许多口风。”绵儿将帘子放下,面上却是严肃模样。
言飞凰点了点头,示意绵儿继续说下去。
“这盐商说他替官府做事,会帮官府杀一些人,而这些人的尸体,他们便会直接仍在绿明河中。”绵儿皱了皱眉头,缓缓道。
“竟是这样!”言飞凰听了绵儿这话,瞬然恍然大悟,他们在绿明河源头发现的尸骨,终于走了解释。
“王爷知道?”绵儿瞧着言飞凰的反应,心中有些疑惑,出声反问道。
言飞凰再次点头,面容仍是冷峻:“我们顺着绿明河走,在源头发现了成堆的尸骨,而这些腐烂的尸骨,已经严重破坏了绿明河的水质,辽城捷城在源头出还好,而中下游的城池已经感染了疫病,蓟州便是如此。”
“什么?”绵儿大惊,没想到这盐商随手一扔,却害得许多城池的百姓为他买账!
言飞凰轻轻叹气,继续道:“那日救出余归晚,本想让他同我们一起等你再走,可他的病情也严重起来,蓟州的瘟疫也再等不得,只能让萧奈何将余归晚带回蓟州。”
提起余归晚,绵儿又瞬间紧张起来,她攥了攥手中的绢子,眉头紧锁:“怎么会…?往日里他每日吃药,病情也有所好转,怎么会突然再次加重?”
“约摸是在地牢又受了什么刺激,他这走火入魔之症,不是短时间能够治好,只能慢慢调养。”言飞凰会想起在地牢中瞧到余归晚的那副场景,安抚绵儿道。
绵儿心头一揪,恐怕当日她假意去地牢同余归晚决裂,才是真正刺激他的源头。都怪她不好,若不是为了稳住那盐商,不让他做出什么伤害余归晚的事情,她哪怕以死相逼,也不会假意屈服于那盐商的。
“都怪我…”绵儿静静靠在车壁上,双眸中全然是自责。
“若不是我去刺激他,他的病情也不会加重…”说着,绵儿的声音竟有些哽咽起来。
不等言飞凰张嘴去劝,绵儿便将脸埋在了衣袖当中,身体竟有些微微的颤抖。
言飞凰身形一顿,绵儿与李悠悠的模样实在太像,眼下的绵儿正在低声啜泣,可在言飞凰看来,好似李悠悠也正是伤心一般。
他的心绪瞬间乱了,他来这辽城已有数日,留下李悠悠一人挺在蓟州,而这几日来,二人连一封书信都没有通过。
言飞凰淡淡叹气,不知李悠悠在蓟州如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