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对不对？”

莫凉没有管手上的伤，抬起头仰视跟前的空立阳，眼睛里的情绪道不明说不清。

空立阳低下头，从兜里拿出药，细心地给莫凉涂抹，并没有回答莫凉的问题。他早就知道莫凉最近可能就会认出他来，只是没有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说穿他的身份。

清凉的药膏在莫凉的手腕上涂抹开来，刚刚那股炽热的疼痛之感逐渐消失。

“那天晚上，我对你出手的时候，你也是这样还手的。”

莫凉见空立阳没有回答，以为他想否认，继续补充道。

空立阳小心翼翼地给她上完了药，抬起头，俯视着莫凉的笃定眼睛，深吸了一口气，认真地回到道：“是我。”

既然早就有了答案，为什么一定要他亲口说出来？

莫凉终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，把手腕从他的手里面抽出来。

心里面有种很奇怪的感觉，像是失落，又夹杂着惊喜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。好像很希望他承认，但是他承认之后自己又觉得有点失落。

要是他承认了，那他就是她口中的救命恩人，可是他承认了，也就变相地承认了他是故意接近她的。

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星星之火？”莫凉的语气不太好，喉咙那儿有一口气，上不来下不去。毕竟这事儿发生在她身上，而不是别人身上。

“是。”空立阳其实有点慌，莫凉的语气让他感觉情况不太妙。

“哦。”莫凉没有再问其他的问题，她心里其实也有些堵，不知道为什么。

“我其实没有恶意，你不要想太多。你为人民除恶，我保护你，天经地义。”空立阳在莫凉转身前先说出了自己想说的。

“嗯。”莫凉低低地应了一声，然后转身走了。

空立阳松了一口气，莫凉刚刚没有再放冷气了，那就表明莫凉没有在生他的气。只要没有生他的气，那就好办了。

莫凉这种“小气”的人，你对她好，她会记一辈子，但是你若对她不好，她便记恨你一辈子。

莫凉走出去没有多久，楚念风就走上来了。他刚刚一直在远处看着事情的整个过程。

听不见他们说的是什么，只见到他们两个一出来，莫凉就先出手，然后后面就打了起来，他其实想去把他们拉开，可是还没等他出去，他们就先停了。然后他就看到空立阳居然拉着莫凉的手腕干嘛，再然后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，莫凉就转身走了。

楚念风危机感突然加重，他觉得自己再不出手，莫凉可能真的跟他再也没有关系了。于是莫凉走过来的时候，他叫住了莫凉。

莫凉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楚念风，又转身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空立阳，觉得自己最近可能命犯桃花。

“有什么事吗？”她用平平淡淡的语气问楚念风。

“我们谈谈吧。”楚念风还是没有适应莫凉这种像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。

“那好吧。”莫凉觉得，经过了这么久，有些事情，还是必须说清楚的好，不然不知道还要纠缠多久，于是就答应了。

与其这样不明不白地纠缠着，不如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。

他们决定一起去食堂吃饭。莫凉心里想的是，这算是他们两个之间最后的晚餐了。

结果他们两个刚一坐下，就多了一个不速之客，这个不速之客正是刚刚跟上来的空立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