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才发现，自己很虚弱，不仅仅是没有什么力气，说话的声音，小的几乎听不见。

空立阳听到奈凉的回应，很兴奋。

莫莫回应他了，这是不是说，莫莫原谅他了？

“回来了就好，回来了！”

空立阳的眼中闪着点点泪光，是激动的泪光，是喜悦的泪光。

莫莫昏迷的这么多天，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，莫莫终于醒来了，他再也忍不住了。

他把头紧紧地靠着奈凉的头，幸福地呢喃着。

湿润的触感传到了奈凉的脖子，她才意识到，空立阳这是哭了。

该责怪他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她动粗，责怪他不该伤害她，责怪他隐瞒她吗？

可是空立阳这个样子，奈凉所有责怪的话都堵在喉咙。

心里五味杂陈，她终究还是开口了。

“立阳，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？”

她的声音亲轻飘飘的，贴着空立阳的耳朵，很虚浮，虚浮得让人不注意就听不到。

空立阳听到奈凉的问题，身体僵硬了一下，缓缓放开了奈凉。

他低着头，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神，他迟疑地问：

“你在怎么知道的？”

奈凉拉了一下被子，自嘲地一笑，

“你们都以为我蠢得不得了，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蠢，有些很明显的事情，我还是能注意到的。

你的衣服上，有很浓的血腥味，你的味道，我那么熟悉，沾染了学的味道，我怎么可能注意不到？”

她没有告诉空立阳关于楚念风带她的事情，因为她有自己的顾虑。想必楚念风对于梦里的那个女孩，知道的也不少吧。

要是让立阳知道自己是因为楚念风发现的这件事，那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对付楚念风。她不希望，立阳因为自己，做这些事情。

如果是她自己犯的错，那就她自己解决吧。

空立阳一顿，没有想到，那天莫莫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，而对他不理不睬。

酸楚一下子涌上喉咙，自责占据了他的思想。

“莫莫，，，”

他想要开口解释，却无从开口，这件事不是说解释就能解释的，其中的渊源，对于现在的莫莫，理解起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

再者，他确实做错了，说再多，感觉都像是在狡辩。

“我先去收拾一下，让人送点吃的上来，到时候再说吧，想必你睡了这么久，也饿了。”

说完空立阳就站了起来，出门去了。

奈凉看着空立阳出去的脚步不稳，一定也很虚弱。

空立阳闪躲的眼神，昭示着他不想在她面前讨论这件事。而这件事，恰好就是她想知道的。

她心里有点忐忑，对于空立阳的态度，她其实不是很能摸清楚。

她害怕空立阳是想把这件事蒙混过去，或者，欺骗她。

空立阳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见，奈凉却还盯着他出去的方向。

空立阳，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，也是唯一的机会。我也不是，非你不可。

原谅她很小气，心里只装得下真心带她的人。

你若抛弃我，我定弃了你。

她闭上了眼睛，什么也不想去思考，却又不得不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