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5他来了，真好

莫凉几乎是嘶吼着说出口的。滚烫的眼泪在不知不觉中，顺着脸颊滑落，与下巴上的水珠，混到一起，滴落在寂静的空间里面。

近乎咆哮，才能吐出来这些话，这些在大学的时候，就想要对楚念风说的话。

那些年受过的委屈，埋在她的骨子里面，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。楚念风带给她的伤害，是一辈子的。

伤害既已造成，永远刻在心里。

那种绝望，那种孤独，那种卑微，在此时此刻，全部涌上心头。

她不是刻意提起，只是一想起来，便彻底喷发，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。

楚念风一滞，一时间没有回答，因为莫凉说的那些，都是真的。没有想到，莫凉居然恢复了记忆，而且，还记得那么清楚。

一双眼睛，审视地将莫凉从头到脚打量一番。

站在后面的莫温，也怔楞了。

莫凉刚刚说的话，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。

这，是真的吗？

莫凉那个样子，像是一只受了深深的伤害，终于得以发泄的小兽一样。

他自问铁石心肠，但也没有第一时间觉得莫凉说的话都是假的，反而有一种被熟悉的人欺骗的感觉。

楚念风，真的是那种人吗？

他所认识的楚念风，一直都是温润儒雅的，对人温和有礼。有时候虽然冰冷了点，但是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。这也就是他一直把楚念风看得很重要的原因。

因为楚念风在他心里，永远都是完美的，不完美的那个人，是他而已。

可是莫凉刚刚口里所说的那个人，就是楚念风。

冷酷无情，毫无人性，残忍嗜血。也许，不能称之为一个人，只能说是一个变态。

这样的人，真的会是楚念风吗？

莫凉说的，不似造假，可是他不愿意相信。

楚念风在他心里，永远是那个干净的男人。肮脏的，只有他一个人，不是楚念风！

“呵呵！你这样骗自己，有意思吗？编造虚假的谎言，沉浸其中？”

楚念风面色冰冷，看向莫凉的眼神充满了不屑，好像莫凉说的，都只是她编造出来的而已。

不知道怎的，莫温听到楚念风的否定，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
还好，楚念风否认了。他就知道，他还是那个干净的少年。

“倒是你！你忘了，你是怎么对到我的吗？

你朝我开了三枪，把我送进了监狱，让监狱里面的人折磨我，我差一点就死在了监狱！”

楚念风的语气狠厉，仿佛至始至终，受害者，都只是他而已。他站在受害者的立场，声讨着她的罪行。

“呵呵！”

莫凉笑了，笑得很大声，很大声。

有的人，就是无耻到了无人能及的境界。明明是自己做过的事情，却敢做不敢认！还反咬一口，站在被害人的角度，指责那个真正的被害人！

她算是见识到了！楚念风哪有什么人性？连畜生都不如！

这种人，死一万次也不够！她当初就应该亲自动手，弄死这个人渣！

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眼瞎，固执地认为楚念风这个人心底不坏，只是被宠得有些娇纵了?

恶毒的人，外表再怎么完美，内心掰开，还是黑色的，黑得彻底。

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面，久久不能消散，竟有一些恐怖的意味。莫温看着那个夸张的笑容，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