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凉丝毫没有因为桑子疏的语气改变而有所反应，还是刚才那种不愿意和他多说的态度。

“你!好，如你所愿!我滚!”

桑子疏捏了捏拳头，气急。转身就走。

他就不应该来，来这儿受这个气干嘛?莫凉想怎么样，关他屁事?多管闲事，还不是被嫌弃的份?

走到拐角处，他拉着躲在那里的人的手，就走了。

那个人，正是一直躲在角落的纪潇潇。

纪潇潇失落地看着莫凉，眼神中满是不舍，可是被桑子疏拉着手，强制着带走了。

再次回到病房，一进门，就对上了一双深情的眼神。

“莫莫!”

空立阳虚弱无力地靠在床头，看到莫凉进来了，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
“嗯。”

莫凉淡淡溪应了一声，走到每天坐的位置，坐下，呆呆地望着窗外，走了神。

“莫莫，对不起。”

空立阳已经下床，站在莫凉的身后，把双手搭在莫凉的肩膀，俯视着莫凉的头顶。

他的手很冰，像是千年的寒冰一样，搭在莫凉的肩头，森森的寒气，透过莫凉的衣衫，传到莫凉的皮肤上。

莫凉想，也许是因为心没有温度，所以连带着身体也比冰块还要凉吧。

她一直看着窗外，听到空立阳满怀歉意的话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从嘴里吐出不咸不淡的几几个字。

“没关系，命中注定罢了。”

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这件事，只是怀里抱着罐子的手，紧了又紧，出卖了她内心的感情。

空立阳看在眼里，疼在心里。尤其是莫凉抱着的那个罐子，扎眼得很。眼睛眯了眯，阴郁一闪而过。

“这，是莫忆吗？”

颤抖的声音，带着些许愧疚。

莫凉没有抬头，但是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。

点了点头，“嗯，是他”

呵，明明知道，装什么呢?

“莫莫，对不起，我应该再坚持一下的!再坚持一下，就不会这样了。”

他说的，是献血的时候。

莫凉摇了摇头，缥缈的声音响起：

“不关你的事。就算你坚持了，他也活不下来。”

语气里面隐藏着的悲伤，弥漫了整个房间，莫凉坐在那里，显得颓废，哀愁。

“莫莫!”

空立阳弯腰，从后面抱住莫凉，他的脸紧紧地贴着莫凉的侧脸，在她的耳边叫着她的名字。

“没事的，你还活着就好。”

莫凉牵强地扯了扯嘴角，想要安慰空立阳。那眸光，终究还是没有把心里的悲伤掩饰过去。

空立阳抱得更紧了，想要把莫凉，深深地揉进他的骨血。莫凉瘦弱得不成样子，他的心里，很疼很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