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现在，李晓盼竟然打了电话过来。

不论如何，最后时刻，李晓盼还是跟他说了真话。

“喂？”

唐轩接起来。

“你赢了，可我为什么看不到你开心？”

李晓盼的声音异常平静，可隐约间，却给人一种离别的感觉。

唐轩眉头一蹙，四下张望。

果然，在不远处，他看到了一个正拿着电话的女人。

正是李晓盼！

“硬仗才刚刚开始。”

唐轩遥遥地看着她。

“能陪我一会吗？我要走了，今天夜里的飞机。”

忽然间，她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。

唐轩能够感受到她这一刻有多么孤独，多么失落。

或许，自己终究还是心软。

“去下个路口见面吧，张晴还在我车里，看到了难免误会。”

唐轩挂断电话，与张晴道别后，朝着路口散步。

不多时，再抬头，一辆红色的桑塔纳，停在路旁。

喇叭响起，唐轩这才意识到，李晓盼是开车来的。

“我想带你一起去看海。”

李晓盼从车窗探出头来。

唐轩没做声，只是拉开车门，上了车。

他记得，上高中的时候，李晓盼曾经向他表白。

那时候李晓盼就说过这句话。

车子，行驶无尽无边的公路上。

仿佛这一次，要开好久，才能到海边。

李晓盼的车速很慢。

“小的时候，希望时间快点过，那样就能长大。

可长大了以后，却又希望时间能够慢点过，不要让自己变老。”

李晓盼自嘲着，也不知是在跟唐轩说话，还是自言自语。

早已经过了纯真年代，如果不是李晓盼今天这一席话，唐轩都有些忘了，当年的李晓盼，也很单纯。

“准备去哪？”

唐轩没有接李晓盼那些愤青一样的言论。

“香港。”

李晓盼茫然的看着前方公路。

这条路，她走过很多次，但今天却看不到尽头。

“走了也好，你在北洋市，也没有容身之地了。”

唐轩心觉好笑，李晓盼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行为，最终落得如此下场。

乔梁等人，或许会最大程度，把这一次的失败都归咎于李晓盼的身上，以此来开脱自己的无能。

“如果有一天，我是真的走投无路，没地方去了。你……你会收留我吗？”

李晓盼忽然回眸，笑着看向唐轩。

“不会。”

唐轩摇头，斩断了她最后一丝念想。

李晓盼的身子，微微一颤，眼中那一抹隐藏极深的期盼，也荡然无存。

是啊。

如今的自己，又凭什么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