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语月跑进花园内没多久就抱着好些正开得热烈的鲜花跑了回来,随着苏语月急促的脚步,一路花香四溢。
等到苏语月再回到舒夏身边时,却意外的看到了舒夏已经没有继续打喷嚏了,倒是他脸上眼泪巴叉的模样让她有些吃惊了,只是还不等苏语月惊讶完,就看见舒夏泛红的眼眶开始不住的往外冒泪珠儿,脸上的泪渍又开始胡成一团一团的。
“你...这是怎么了?我不就是才走开一小会吗?”
苏语月吃惊之余更多的是不解,舒夏那架势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,他那副泪眼汪汪的尊荣还是苏语月第一次看到。
不可抑制的眼泪珠子又开始往外冒了,舒夏一把拖过苏语月的手,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衣袖上,伴随着貌似还有舒夏似有若无的呜咽声。
“你到底是怎么了?好歹说句话啊!”不明所以的苏语月等不到舒夏的回答,觉得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事,只好再次半开玩笑的问:“你这是感动哭了吗?但也不用表现得那么明显吧!”
“我感动个鬼哦!”沉闷闷的声音自苏语月的衣袖间传了出来,之前半响不出声的舒夏倒是开始说话了:“我那是压制不住鼻腔里的刺激,然后眼泪就哗哗的流出来了,你当我愿意啊?”
“哦”苏语月轻哦一声,准备将自己的衣袖抽回来,可是却被舒夏死扯着不放,苏语月只好开口说:“好了啦,你先起来,忍一忍,你都快把我的袖子浸湿,我先将花蜜涂抹些在你人中,应该很快就能将那些小虫子引诱出来。”
苏语月虽然这样说,但是舒夏却仍是不为所动。
“忍忍就好了,很快就过去了。”见舒夏毫无动静,苏语月再次扯了扯袖子,说:“刺激没有那么强烈吧?你可不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博取我的同情心。”
“这跟博取同情心搭杠吗?”仍埋首在苏语月衣袖间的舒夏瓮声瓮气的反驳了一句,想想又开始说:“你往你嘴里来上一挤芥末试试,我是那么矫情的人吗?”
这下苏语月就彻底没话了,以往和夏高高一起三人出去聚餐什么的,就连最彪悍的夏高高都受不了黄豆大小的芥末所带来的刺激。
好说歹说之下,苏语月好不容易才将采摘回来的鲜花所挤出的花蜜涂抹在舒夏人中。渐渐的,效果就显现出来了,在明显感觉到舒夏开始放松紧绷着的神经,苏语月这才松了口气。
挨着舒夏的身侧蹲下,苏语月双手圈着小腿,饶有兴致的盯着舒夏的神色,看似严谨的表情更多的却是逗比的神态,舒夏那紧盯着自己鼻尖的眼睛这会儿都快成斗鸡眼了。
为此,苏语月只好在一边与舒夏聊聊天,以转移舒夏的注意力。
不多时,等到舒夏感觉自己鼻腔内的异物彻底消失时,苏语月也停下话来,随即拿起一片花瓣,轻巧的将舒夏人中处残余的花蜜以及被引诱出来的小虫子一并刮掉,这下舒夏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下来。
缓了小会,来到紧邻着秋千边的小石桌旁,一屁股坐在石凳上,舒夏终于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。
紧随着过来的苏语月手里拿着束黄色的小花,眼神温润的环视着整片小花园,花园内轻风漫卷,蜂飞蝶绕,满园的花枝纤影绰绰,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,让得苏语月仿佛又回到幼年时的情形,那个时候,匆匆的一瞥,都来不及细细感受,随之就是和爸妈长时间的分离。
现在终于又重新回到这里,时间匆匆而逝,却仿佛又回到了原点,早年植下的花枝,伴随着岁月的枯荣,现在仍亭亭植立。
细细感受着微风中纷乱的气息,繁复的花香中一缕记忆中残缺的气息萦绕心间,稍显遗憾的是,这里边还缺少了些人与事。
抵足秋千下,苏语月纤细的指尖划过斑驳的漆面,上面曾经明亮可爱的图案早已变得灰暗残缺,如若清澈夜空中的缺月,美好却让人遗憾。
秋日算不得明媚,天空中的颜色明亮透彻,让人恍若就是春天。
只是,这日头却不知道躲哪里去了,触手可及的明媚春光却未能出现。
原地转着旋舞,白底浅绿的裙摆轻盈飘舞,身姿摇曳,秀发飘扬,仿若绝世舞姬的苏语月高举着手中的花束,明黄色的花朵迎风脱落,纷纷洒洒的飘散于空中,这一瞬,仿若就是置身于那个莺飞草长的季节里,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完满美好。
石桌旁,单手托腮的苏语月和舒夏相对而坐。
微风习习,石桌上撒落着层层颜色各异的花瓣,随风席卷,花雨漫天飞扬。
随着微风漫卷,漫天的花雨间,苏语月那披散下来的秀发,丝丝缕缕的萦绕于侧脸,莹白的肤色,轻眨着的眉眼,恬静而优雅的神态。这样的一幕,惊艳了时光,也惊艳坐于对面的舒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