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望舒丢去无间地狱，夜染殇浅饮了一口茶，看远处云卷云舒，一时间竟觉得有些许惆怅。

“焚殇，你说，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？”

他明明知道他们这一世也注定是错的，可是为了他们大计，也为了凤锦桐，他却不得不促成这件事。想想，原来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那般自私之人。

可是为了心底的那方净土，什么又是他不能做的呢？为了她，即使他被世人唾骂，被朋友仇恨，他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。

在他看来，尊严、荣辱根本就不能与她比较，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，就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。

世间万物，都逃不过为情所困。

他不是神佛，终究超脱不了万物，有着七情六欲，也有着自己的坚持。

焚殇闻言，沉默半晌，才道：“他与那女子前缘未灭，终会有那么一日的，你也不必太过自责。”

夜染殇苦笑，“我自是明白你的意思，只是这件事情终究是由我一手促成的，我心里啊，总有愧疚。他日，我只愿他不会恨我才好。”

焚殇沉默着，随后道：“我陪你喝一场吧！”

“如此，那就多谢焚殇了。”

醉梦三千，或许便可卸下他心底的那分愧疚。

夜染殇在檀香木案前一挥袖，案上便出现了两坛桃花酿。

焚殇睁开那艳丽潋滟的桃花眼，从美人榻上起身，跪坐在了蒲团上，与夜染殇相对。

“染殇，事到如今，你可曾后悔过？”焚殇拿起其中的一坛桃花酿，看着陷入愁绪之中的夜染殇，冷沉着道了句。

夜染殇闻言，回过了神，淡淡地微微一笑，道：“那你又可曾后悔过？”

焚殇沉默。

是啊！他不悔，他夜染殇又怎么会悔！

焚殇直接将坛子放在嘴边，往嘴里猛灌，清艳的眉眼冷沉而又冷冽，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。

夜染殇见此，低叹一声。

将酒往青瓷碗中一倒，端起来一口喝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