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子瑜几人刚出赵府宅院时,还是三更刚过,但等他们出了城后,天色便蒙蒙亮了。
清晨露气深重,薄雾冥冥,略有些清冷,但宋子瑜与小白修为在身,赵阳也是个血气浓厚的武人,倒也不惧这寒冷。
平丘县位于晋州城北边,是其下辖的县城,由北方去往南方,唯一的官道便是从晋州城而过。
晋州城地势也比较特殊,东西两边深山峻岭,人迹罕至,瘴气丛生,除开那些熟悉路线的老猎人,几乎没人能翻过两边山岭。
这就使得晋州城不止是连接南北的重要商路,还是极为关键的军事要塞。
另外还有一点很有趣,晋州城隐约还是雨水的分界点,在其北边,例如平丘县,下雨天极少,只有几条小溪流,水源贫瘠。
但在晋州城南边,降雨丰富,水系发达,有八百里洞庭以及数量众多的湖泊河流,以及与晋州城临近的瓢子湖,也被晋州城本地人称为南湖。
出城后又走了小半个时辰,便感觉到空气变得湿润了起来,朝阳刚露了半张脸,朦胧中金红色的阳光散在宽阔的湖面上,波光粼粼倒映着湖边山峰。
“这便是瓢子湖了!”赵阳停住脚步,向宋子瑜与小白介绍。
眼前湖泊占地大约有十来里,湖泊上方水雾蒙蒙,一片清冷景色,其形状恰似一个劈成两半的葫芦瓢子,壶口方向正对着晋州城。
壶口位置以前大概是瓢子湖湖水倾泻之处,长年冲刷下形成了一道百丈长宽的口子,这道口子若是破开,极短时间内便会将瓢子湖湖水倾泻而下。
宋子瑜回头望向晋州城,半个时辰路程后,此时晋州城在他眼中,倒似一座建在山峰隘口,地势低洼的玩具城池。
晋州城在地势上,比瓢子湖大概要低了几十丈,这就使得,这瓢子湖壶口一旦破开,短短时间内,千钧湖水,便会将晋州城,变作一片泽国。
那南湖大王,此前兴风作浪,想必也是利用了晋州城与瓢子湖的地势差,以及瓢子湖壶口的特殊。
不过在现在,那瓢子湖百丈长宽,几十丈深,如小型峡谷般的壶口位置,却矗立了一条巨大的堤坝,横跨壶口,拦住了湖水,其两边建了两条沟渠,引出湖水,灌溉晋州城外的农田。
“这李知府好大的手笔!”宋子瑜感叹道,“这堤坝一立,不仅防住了那南湖大王兴风作浪,治理了瓢子湖水灾,还能自由引水灌溉天地,此举真是利国利民!”
“李知府清明,除开筑建壶口堤坝,这十年执政,更是清明廉洁,爱民如子!”赵阳一脸崇敬神色道。
宋子瑜打趣道:“这李知府立下如此功绩,死后也应当封神立碑的!”
“那是当然!”
赵阳心忧赵菲儿,也不敢多耽搁,在瓢子湖壶口停留片刻,一行人便又匆匆,绕到了瓢子湖另一边。
他们循着红袍大汉逃离的方向,最后寻到了一片荒野当中,眼前高山林立,荒草丛生,还有几片残垣断瓦,想来此处以前也曾有人居住,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废弃了。
只是寻到了这里,宋子瑜几人就没有任何线索了,毕竟那红袍大汉虽往了这个方向逃来,但却不知其钻到了何处。
“小道长,接下来咱们该往何处?”赵阳担忧道,“前方已经没路了!”
宋子瑜低着脑袋,沉吟了一会,忽然灵光一闪,胸有成竹对赵阳道:“别担心,且看小道的手段!”
只见宋子瑜左手掐诀,右手托掌,撩起道袍下摆,左走了三圈,右又走了三圈,口中念念有词。
忽而站定,左手指着前方空无一物处,喝道:“请土地神出来一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