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，丫鬟小桃便来侍候李沐阳洗漱。

已经很久不见她了，一是因为之前的事，母亲刻意将内院丫鬟仆人全被赶往了外院。

其次是自己，自打灵力稍微恢复后，她就很少走正门出入了。

经常是来无影去无踪不说，离开也大多是在无人之时，小桃此时恭谨异常，以前她还会与自己打趣，此时，只低着头，等将洗漱的水准备好了，打发了提水的小厮，才又屈身，也不看李沐阳，只埋着脑袋道：

“小姐，需要奴婢侍候你洗漱吗？”

李沐阳端在着，一直盯着她，包括刚刚离开的小厮，他们自打进了院，根本就不敢抬头看自己，生怕看了什么不该看的，被灭了口似是。

李沐阳不知道她是被母亲刚召回府的，还是本来就在府内，只是没进内院，看她这表现，就知道母亲没少招呼他们下边的人。

之前的事情，终究是叫他们受惊了。

“小桃，可是母亲招呼过你什么？”

李沐阳问她，她也不抬头，只道：

“夫人叫我在院外等着小姐起来，洗漱了好用膳。”

“所以，你你一直在院外等着的？”

“奴婢怕打扰了小姐，便在院外等候，刚才有客人在，亦不敢冲撞了。”

李沐阳不知该如何说，在郑琳儿来之前，想必她就在等候了吧，自己昨日给母亲说恢复府内下人用度，她应该也想到自己如今可以处理好这些事。

故将小桃安排给自己，照顾起居。

“母亲还说什么了？”

“夫人说，小姐昨晚未进食，今早肯定饿得早，已经准备好了早膳，小姐可先行用点。”

李沐阳一边洗脸，一边看向院外，远处是有若隐若现的人影，自己如今尚书府小姐的身份，看来是要慢慢恢复了。

想当时，还小，老是羡慕别人身边都有人跟随，到了后来，又想要如常人那般，不被人注视，不被人躲避。

恰恰此时，突然又开始怀念那时候。

李沐阳梳洗完毕，径直出门，看着身后一动不动的小桃喊：

“走吧！”

小桃以为李沐阳要在屋内用膳，一直小心等候她梳洗完毕，此时见李沐阳出了门，又要叫上她，不觉一愣。

看着还在院内站着的小厮，那小厮提着餐盒，里面的东西，自然是给她准备的。

“送去那里吧！”

李沐阳直接指着郑琳儿现在住着的院子道。

说完便朝母亲院子而去。

明明到了春天，朝天城内却毫无春天的感受，一阵风过，李沐阳余光里，下人小厮皆抖了一下，满身寒意，下意识将手缩了回去。

李沐阳停下，转身，看着小桃，小桃不解其意，李沐阳看她嘴唇微白，脸色也是微微发白。

与其他人无异，他们是冷？

“怎么了？”小桃不知发生了什么，低声询问。

“无事！”

李沐阳又大步而去，微微笑着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，可她知道，自此以后，她再也不会有凡人的感受。

四季交替，于她而言，只是时间流失，日月交迭，再无春暖冬寒。

可能是清早的缘故，林洛院内一阵冷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