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之南被送进急诊，急诊医生开单让做检查，看到检查单后建议转妇科门诊，说问题不大，具体医嘱待专科医生提出。

周言让傅之南在原地休息，她带着单子去挂号，自动挂号上有很多妇科的科室。

只有计划生育科与产科有号。

检查单上写着hcg，她觉得怎么样都不可能选产科。

所以她选了计划生育科。

“南南，好了，那个可是人少，咱们去看看，把你症状说给医生听，她会给你专业建议的。”

傅之南在出神。

“南南，怎么了？”周言走过来拍了拍她，“在想什么呢？魂不守舍的。”

傅之南瞟了一眼平坦的腹部，摇了摇头，“你刚说什么？”

周言摇了摇手里的挂号单，“挂好号了，咱们走吧。”

傅之南敲了敲计划生育科的门。

“进。”

医生看过单子，抬了抬眼镜，问她：“是要打掉吗？”

周言听得一头雾水，“医生，麻烦说得具体些，什么叫做要打掉吗？打掉什么？我们家南南到底怎么了？”

医生把单子推给傅之南，“你怀孕了，大约两周，妊娠时间很短，若是想打掉，建议药流。”

周言听完医生的话，先是发懵，而后变得愤怒，她重重拍桌子，“你们医生到底怎么回事？不先建议生下，而是劝人打胎，你们什么黑心医院！小心我投诉你！”

医生是个四五十的女人，她推了推红色边框眼睛，看自己外面的科室门牌，确定是计划生育科，她语气平静：“计划生育科负责早期终止妊娠工作，要是想继续妊娠，请去产科。”

傅之南深吸一口气，认真道：“医生，我要打掉。”

这个孩子，来得不是时候。

“你怀孕了！这是一件喜事！”周言把单子收回，跟医生说道：“我们挂错号了，现在就走。”

她拉着傅之南的手离开，边走边拿出手机，“这么大的事，你总要跟三爷商量吧？”

傅之南把周言的手机拿过来，“他病着呢，别打扰他养病。”

“所以你还是想打掉？”

傅之南沉默许久，她对上周言的眼睛，认真道：“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我去解决，她现在与我而言就是累赘。”

她们迎面走来一对年轻夫妻夫妇，女人身穿一件雪白毛呢长款裙子，手里提着一个手提包。

男人提着大包小包站在一次，即便手里已经腾不出位置，但他还是将女人的包包接过，心疼地道：“累不累？他有没有很淘气？”

女人一脸幸福，笑得眼睛迷成一条线，“傻瓜，他才两个月，怎么会动。”

男人躬下身体，对着女人的肚子正色道：“臭小子，你要好好听话，不能让我老婆吃苦，听到没有？不然等你出来，我就打你屁股。”

女人将男人推开，嗔他：“宝宝还没出世，你就吓他，小心他记仇。”

“这是君子间的平等对话。”

女人无奈摇头，低头摸着肚子安慰，“宝宝乖，爸爸在吓你的，他才不舍得，我们都爱着宝宝，所以宝宝要健康长大，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广场吃冰淇淋……”

男人轻咳。

女人扁了扁嘴，语气撒娇，“人家产检都过了，不可以吃一口冰淇淋吗？人家怀孕好累的。”

“你呀，真是拿你没法子，可以吃，但只能吃一口。”

宠妻的妥协男人扶着女人的腰身从傅之南身边走过。

刚擦身而过，有个白色袋子掉在地上，b超片落在傅之南脚边。

黑白b超片可以清楚看见光滑的子宫，在子宫中间，有个小小的、圆圆的囊团物。

那就是孩子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