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德林勾住他的脖子，嘿嘿一笑：“来单挑吧，我们九个，单挑你一个。”

……

五分钟后。

叶召和一众龙族躺倒在地，不停喘着气。

狄泽拉尔抱怨了一句：“有没有搞错，你这家伙魔力是无限的吗？为什么你能把雷霆锁链覆盖整个场地五分钟啊，不公平不公平，重赛！”

“重什么赛，又不让用五倍御时，又不让用唤雷决，还九打一，傻子才和你们再打一次，再说，你们不是赢了吗？”

“赢得不够爽啊。”

“滚！”

众人又开了几句玩笑，拍拍衣服站起来。

刚想告别，四月就从远处跑来，高声喊了句：“妈妈！”

叶召蹲下身，接住飞扑过来的狼崽子，莱特蹦了蹦，跳到他头顶趴好。

“东西都整理好啦，大嘴它们也都放到种植园内了。”

大嘴，四月为特殊植物取的名字，诸如此类的还有旺财、来福这种经典。

叶召摸了摸四月的脑袋，嘱咐道：“那你现在这里等会儿，我去把研究成果交给控制中枢，马上回来。”

四月乖乖应了一声：“好~。”

他跟后方的龙族打了个招呼，召唤出太阳战车离开训练场地。

路上点燃颓废者的叹息，缓解魔力回路的疲乏感，高纯度的能量从缭绕烟雾中散发，莱特舒服地软成一坨，不停晃动着身体。

……

训练场地内。

四月从空间挎包内拿出一张小板凳坐下，安静地等着叶召回来。

一旁的托德林蹲下身，微微一笑：“四月啊，叔叔能不能问你件事？”

四月看了他一眼，双手作叉：“妈妈说不能跟怪蜀黍说话。”

托德林：“……”

什么怪蜀黍，你这倒霉孩子，有没有礼貌！

见他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，四月露出了恶作剧成功的笑容：“开玩笑的啦，叔叔想问什么？”

托德林问出了挺早之前就出现的疑问：“你为什么叫叶召妈妈？”

“唔……”

四月想了想，答非所问：“妈妈曾经问过我一件事，他说：‘我准备杀死十万人和一个厨师。’”

托德林只觉得莫名其妙：“为什么要杀那个厨师？”

四月点点头，继续开口：“我当时也问了类似的问题，然后妈妈就告诉我：‘没为什么，只是单纯立了两个目标，就像我也没说为什么要杀那十万人一样。’”

她抱着胸，模仿着当时漫不经心的语气：“人们总是喜欢关心特殊个体，但特殊只是人为规定的，就像我刚才做的，将一个没任何特点的普通厨师从十万人中独立出来，他就成了特殊。”

“之后可以为这位普普通通的厨师包装一番，摆到台面上当成标杆，他用来赚取暴利，也可以用来引发舆论，为人们灌输各种歪理。”

“这就是语言，可以是生物沟通用的便利创造，也可以是阴谋家们的诱导工具。”

“人们是盲从的，只需要隐瞒一点点细节，就能主导舆论走向，所以我希望你能保持主见，不要随波逐流。”

四月拍了拍手，换回自己的声调：“就是这样。”

托德林有些无语：“虽然你解释了不少，但我最开始问的好像跟这个没关系吧？”

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管一个大男人叫妈妈！

四月看了他一眼，理所当然道：“当然是为了成为妈妈的‘特殊’啊，他说人们只关心特殊个体，别人都管他叫先生、主人、大人，但我叫他妈妈，这样就能成为妈妈的特殊个体了。”

狼崽子十分嫌弃地摆了摆手：“真是的，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。”

托德林嘴角一抽：“凭语言创造特殊，以此谋利，他说那段话并不是想教你学会这种事吧。”

“妈妈说要保持自己的主见，不要随波逐流。”

托德林：“……”

你说的好有道理，我竟无言以对！

二人刚交谈完毕，天边就有一道流光飞来。

太阳战车消失，叶召降落在地，嘴里还叼着颓废者的叹息。

他走到二人身前，笑道：“在聊什么？”

托德林一摊手：“闲聊而已，没什么。”

四月：(?﹏?)

叶召见狼崽子表情不对，这才记起来嘴里还叼着烟。

“抱歉，不喜欢烟味吧。”

他刚准备掐灭烟头，四月就抱了上来。

狼崽子仰头，一脸难受地开口：“是妈妈的话，没关系。”